不管江建安说什么,她都是重复这句话。
最后,成功把江建安气得主动挂断了。
江则已心情不错,抬起头,正好与楼梯上的少年对视。
他手上的伤口还没处理,脚下已经滴滴答答流了一滩的血,白色楼梯上的落梅如被掩在雪里,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格外刺眼。
江则已的视线滑过他的脸跟手,最后放在地板上。
她走过去,“你的手怎么回事?”
卫皎甩了甩还在流血的手,像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没事,不小心把杯子摔碎了。”
他露出个乖巧的笑容,“倒是姐姐,有没有被那个周哲伤到?”
江则已摇头,“没有。”
她本来想直接离开,但在原地停顿两秒,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的手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过来,我帮你包扎一下。”
她拉着卫皎坐在沙发上,拿起药箱,用碘伏帮他把手擦干净,然后仔细观察他手指上的伤口,用镊子小心地把碎片夹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卫皎一声没吭。
他眷恋地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另一只手作抚摸状,想要抚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但很快,他的手克制地放了下来,垂在大腿前。
江则已不知道卫皎的动作,用纱布把手包起来之后,她叮嘱道:“别碰水,勤换药,以后小心点,听到没有?”
少年愣愣的,像是忘记了反应。
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听不懂啊?”
江则已故作严厉地训斥他,但因为嗓音偏甜,却没多少震慑力。
卫皎的视线逐渐恢复焦距,他点头,“好。”
她提起包,想了想,又开口:“等你伤口好了再帮我做饭洗衣服。”
语气又转了冷,“我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我是怕你伤势恶化,我爸会怪罪我。”
维持了一下自己的恶女人设,江则已这才心满意足地上了楼。
卫皎的目光追随着她,直到她消失在眼前。
他看着自己右手这个纱布被系成的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原本阴郁的心情被抹平,低低地笑出了声。
明明就是心软了啊,姐姐。
铜钱偷吃了蛋糕,从别处飞到少年的肩头。
卫皎看到它的喙上的白色奶油,就知道它吃了什么。
他摸了摸铜钱的脑袋,“你说,她像不像一只傲娇的猫?”
铜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它只是白了卫皎一眼,叫道:“不像,不像!”
面对铜钱毫不犹豫的拆台,卫皎也不生气。
铜钱哼了两句,然后扑腾着翅膀回到了二楼。
卫皎则是看了眼自己的手,拿起棒球棒出了门。
他开着车,从监控软件里找到了正骂骂咧咧的周哲,礼貌地敲了敲他的车门。
周哲被吓了一跳,他是出来蹲守别人的,怎么会有人找他?
而且,这里是监控盲区。
看到车窗外是个戴口罩的学生,周哲还松了口气。
他下了车,推了卫皎一把。
“找你爹有什么事?说吧,你爹我正忙呢。”
卫皎弯起眼睛,心情颇好的开口:“你,出来。”
他不像是来惹事的,反而像过来发奖状的。
周哲眼神一厉,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卫皎。
卫皎穿得宽松,灰色短袖搭配黑色工装裤,书生气浓厚,看起来挺清瘦的,戴了双黑色手套,皮肤也白,一看就是个好学生的模样。
倒是比他高了很多。
但现在小孩身体长得快,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