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太太呆呆望着。
宋知微拉起行李箱朝外走。
祁太太跟了一路,只好让忠叔送她去高铁站,那个鬼地方连个机场都没有。
车还没走远,祁太太眼圈就红了。
“为什么要走嘛?这里不好吗?我对她不好吗?”
祁太太看向祁郁,半晌来一句,“是不是你惹的?”
祁郁没吭声,气得祁太太懒得看他,走进客厅,开始想宋知微会饿着,冷着,累着。
“那个地方,穷山恶水的,哪里有好房子住,微微都不会做饭。
王妈啊,你快收拾收拾,去镇江找微微啊,多做些好吃的,别让她饿着。”
想到吃饭,祁太太又开始唠叨,“她就带一个行李箱,这怎么能够,大冷天的,会冻着的,我得问问地址,给送去被子衣服。”
祁太太正要翻宋母的电话,“哦,对了,房子都十几年没住人了,肯定要翻修啊。”
她从沙发上起来,去找管家,“管家,管家,你去看着修房子,微微是小孩子,得有大人在旁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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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开车送到高铁站,宋知微说了谢谢,就请他回去,不让他抬行李往站里送。
她一个人就行。
忠叔拗不过她,只能止步在路边,远远看着她背着书包,手拉着行李箱,他深深叹口气。
这孩子算是他看着长大,他在祁家工作十多年,祁先生祁太太信任他,接送祁家少爷上下学,到了高中,又多送个女孩。
忠叔啐了自己一口,半百的人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一年半下来,他是真没想到少爷喜欢上宋知微,还是偷偷喜欢。
祁宅里应该没人察觉,要不是今天两人吵架,爆发出来,他还真看不出来。
这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先生太太那边也要瞒着。
忠叔开动车子,准备往祁宅赶,太太还等着他回话。
最好是少爷一时兴起,宋丫头走了也好,冷静两个月,说不准少爷就不喜欢了。
有些孩子天生就命贱
,承受不起富贵人家的情情爱爱,更是无福享受高门显贵里的日子。
那些玩意,就是催命符,不顶用的。
忠叔在这个圈子里谋生大半辈子,也听说过一些天真的例子,全都败在现实脚下。
宋知微坐了两小时高铁,中转八小时绿皮火车,等到了县城,已经凌晨两点了。
她买了一盒泡面,很快吃完,就缩在候车厅角落里睡觉。
早上八点的闹钟惊醒她,宋知微睁开眼睛,从书包里拿出半瓶矿泉水,咕噜咕噜喝完,才推着行李箱,去上洗手间。
出来时,她仔细洗把脸,漱了口。
从县城去往乡镇的公交车需要早上8点以后发动,宋知微用手机扫了6块钱,坐在靠窗的位子。
这次,她没睡觉打发时间,一路四十分钟,她一直看着外面田埂,全是荒田,大雪天连个冒绿的颜色都没有。
车里冷的发紧,有几个社会小青年想加她的联系方式,宋知微没说话,只是摇头示意。
几个人兴致缺缺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