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敏敏笑笑不说话,这里是村小,教育资源落后,她能糊弄过去,实际上她是不合格的。
“小春哥,工作的事怎么说。”
谈春才正色道:“厂里有个工人马上要退了,你最近有时间去县城吗?把钱交给她,她立马提交申请。”
薛敏敏想了想,“那就明天吧,正好周末我不用上课。”
“好。”
两人约好明天一起去厂里。
回家后薛敏敏跟廖听莲说了买工作的事,穿书以来,她最信任的就是廖听莲。
“咋的,不喜欢当老师?”
薛敏敏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看到一大帮孩子就头疼心烦。”
“也是,这就是个临时的话,也干不长久,你要去纺织厂就去,我听说那是个好单位,厂里做坏了的布还能带回家呢。”廖听莲不是个死板的人,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就随她去吧。
“可是敏敏啊,纺织厂的活可累了,跟老师没法比,你能受得了吗?”廖听莲又开始担忧了,谈冬儿能干不代表薛敏敏能干,她那双手都没干过活的。
“能不能干先干了再说,真干不了再找其他工作嘛~”
廖听莲点了点她的鼻子,“就你爱瞎折腾。”
“妈,这件事我就告诉你一个人,纺织厂那边还没确定,我还得在学校上课呢。”
廖听莲拍着胸脯保证:“你就放心吧,我是那种胡咧咧的人嘛~不管谁都不说,你公公都不告诉他,明天你听谈春的就行,那小子靠谱,要真出啥问题,我去找他爸妈。”
“嘿嘿,到时候您跟我去县城住吧。”
“那哪能啊,家里这么多鸡要喂呢。”
第二天薛敏敏又坐上了讨厌的班车,就剩两个空位了,谈春把位置让给她和自家妹妹。
“谢谢啊小春哥。”
谈春挤在货物堆积的狭窄过道,手抓着顶上的铁杆,并不觉得辛苦,内心抑制不住地雀跃,很快薛敏敏就要和他在一个厂工作了,这样每天都能见面,也可以约着一起回河坝子村,他知道这样想很卑鄙,但还是控制不住。
谈冬儿挨着薛敏敏,激动地说:“很快就可以和你一起上班了。”
薛敏敏一点也不激动,无非是从一个地方换到另外一个地方当牛马。
“哎,纺织厂待遇怎么样?”薛敏敏被颠得难受,只能转移注意力。
谈冬儿掰着手指头给她数:“一个月工资六十五,夜班工资五毛钱一班,每年工龄工资加一块钱,过节发粮票油票,要是哪个月加班多,挣得不比国营厂少,咱们纺织厂可是好单位,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来呢。”
总算是比老师挣得多点,薛敏敏只能悲催地安慰自己,但她心里清楚在工厂干活有多累,她家就是开染厂的,暑假寒假都会过去熟悉业务,厂子里干活的都是中老年,几乎没有年轻人,就是太累了。
无论如何,她都得硬着头皮干,在纺织厂上班还有机会出人头地,在村小当老师的话一辈子看得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