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敏敏转头问校长,“金校长,难道我要特地再去买便宜的衣服和手表来上课吗?这不是浪费嘛。”
金校长叹气,薛老师的家境他是知道的,周烨是全村最有出息的人,人家赚钱给自己媳妇花无可厚非,更何况薛老师也没有穿金戴银。
“何老师,穿着打扮上面薛老师没错,咱们学校老师的穿着要求只要整洁干净就行。”
没想到她如此巧言善辩,何韵自知说不过她,只能从别的方面下手,“那你拉帮结派,在办公室里嬉笑打闹呢!”
薛敏敏脸色一变,笑容消失,“我确实会在办公室里聊天,但不至于嬉笑打闹吧,至于拉帮结派,跟同事关系好就叫拉帮结派吗?我可担不起这么严重的罪名。”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金校长头疼,但他也算听明白了,无非是何老师看不惯年轻老师的做派,不符合她刻板的性格。
“行了,这件事是何老师夸大其词了。”
一句话已经下了定论,何韵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薛敏敏弄走了。
“何老师,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老师,平时互相理解,不要上升到个人,我相信咱们学校每个老师都非常优秀,薛老师年轻有活力,朝气蓬勃,这个咱们应该欣赏,不应该扼杀,何老师,你给我交一份检讨,下次不准妄下定论污蔑同事。”
金校长转头对薛敏敏说:“薛老师,这件事你受委屈了,我让何老师给你道歉。”
何韵咬牙,脸色难堪,最终还是点头,“薛老师,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薛敏敏似笑非笑,“没事,误会解开就好,但何老师以后可不能冤枉我了。”
何韵白着脸道:“不会了。”
金校长:“不过话又说回来,薛老师以后在办公室聊天也别太大声影响其他同事,工作场合咱尽量聊工作。”
这是变相安抚何韵,别让她太难堪,薛敏敏深谙其道理,嬉皮笑脸地说:“金校长您放心,我保证不在办公室大声聊天。”
何韵率先气鼓鼓地走了,留下薛敏敏和金校长。
只听金校长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薛老师,你也别太责怪何老师,她这人苦闷都憋在心里没法说,久而久之才变成这样。
苦闷?也没道理为难我呀。
后来薛敏敏朝孙秀梅打听何韵的情况,孙秀梅恨恨地说了句,“她这人,可怜,也可恨。”
何韵是当年下乡的知青,受不了整日劳作的苦嫁给了农村人,一开始丈夫挺好的,直到她生了个女儿,婆婆丈夫重男轻女,要把刚出生的女儿抱给别人,她死活不肯。
从此夫妻感情破裂,刚出月子何韵发现丈夫出轨,她心疼孩子装作不知道,可谁知道那恶毒的婆婆把刚满月的孩子扔井里淹死了。
何韵恨上了所有人,后来知青返程,她回到家里发现父母早就过世,世上再无亲人。
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到河坝子村的,只不过她丈夫一家被一场大火烧死了,她留在这里教书。
很多人都知道何韵的事,感叹她可怜,可时间慢慢也把她变成了古板尖酸的怪物,大家同情她,也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