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回周家,周烨才发现薛敏敏发烧了,趴在他背上说胡话呢。
周烨把她放在院子里的竹椅上,拍拍她烧红的脸颊,“薛敏敏,醒醒。”
细细的眉毛皱起来,薛敏敏闭着眼嘟囔着:“别吵,头疼。”
男人宽大的手掌附在少女的脸颊,不正常的热量通过肌肤传导,周烨再次把人横抱起来,抬脚准备送回屋里。
“咋了这是!”廖听莲惊慌地跑出来,看着闭目的薛敏敏。
“发烧了。”
廖听莲继续问:“我是问身上咋了。”
和老光棍的恶战中,薛敏敏头发乱七八糟的夹了好几根杂草,衣服凌乱,鞋子还掉了一只,露出嫩生生的脚丫。
周烨:“差点被巩旺福欺负。”
廖听莲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说着要去找人算账,被周烨拦住:“这事您别管,我来。”
“你”廖听莲想了想,扔了手上的锄头,是啊,她去又能怎样,把人打一顿骂一顿?最后那巩旺福还不是该怎样就怎样,还损了敏敏的名声,村里不少姑娘就是吃了这个哑巴亏。
她点头,却不忘提醒儿子,“你、注意点分寸,别闹出人命。”
陆和平再次背着医药箱火急火燎地赶往周家,给薛敏敏打了一记退烧针,才有空擦额头的汗,他心里嘀咕,这场景咋那么相似呢。
“我说周烨啊,下次提前沟通病情啊,火急火燎地拉我过来我,我还以为啥大病呢。”陆和平看过了,薛敏敏的温度不算高,脚踝的伤也就是看着吓人,涂点药养几天就好了。
“嗯。”周烨把人送出去,连饭都没留人吃。
陆和平站在周家大门口,嘴里骂骂咧咧,“还大城市工作呢,抠门!”
薛敏敏出事了,廖听莲哪有心思包饺子啊,晚饭是大儿媳曹天荷做的,弄了点容易消化的粥送过来。
薛敏敏没有烧糊涂,把她喊起来吃饭,不哭不闹的,端起碗来就吃,却被廖听莲心疼坏了,“敏敏别怕,姨让你哥给你出气。”
“周、二表哥不在家吗?”声音嘶哑得不行,廖听莲让她别说话了,“嗯,他自己去处理了,咱别管他。”
喝完粥,廖听莲给她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之前身上穿的被汗水打湿了,“乖乖,躺下睡觉,有事喊姨啊。”
梁顺家里,几个男人抽着烟,神情严肃。
胖子郝大力捶桌子,“敢欺负咱表妹,弄死他!”
梁顺没说话,深深看着周烨,他这状态恐怕已经不是表妹那么简单了。
吐出一口烟,周烨将剩下半根烟掐灭,眸光冰冷,语气深沉:“打一顿、打残了解决不了问题,我要他在河坝子村消失,永远不能踏进半步。”
梁顺点头,“烨哥放心,我们来安排。”
兄弟几个起身,郝大力说:“我来联系其他弟兄。”
直到半夜,周烨回家,发现他妈没睡,坐在院子中央的竹椅上织毛巾,今晚月亮高悬,月光还算亮。
“老二回来啦。”廖听莲小声说,其他人都睡了。
周烨走过来,半蹲下,“怎么还不睡?”
“我怕敏敏半夜又烧起来,睡前看过一眼,小脸又红又白的,还吵着头疼,今夜我守着她,正好把毛衣勾了,冬天你就能穿了。”毛线是深蓝色的,还差两个袖子。
周烨常年在外地,廖听莲嘴上不饶人,其实也关心孩子,另外两个儿子都娶妻了,有老婆关心,唯独二儿子,独身一人。
手按着毛衣和钩针,周烨沉声道:“回去睡吧,我来看着。”
“没事,妈不”她发现儿子的力道不大,却不容抗拒,犹豫了会儿,“那成,你看着,有啥事喊妈。”
廖听莲走了,周烨往那把竹椅上一坐,从口袋里摸出烟,啪嗒,黑夜中一点点红光。
他倒是不怕熬夜,一个是年轻,另外一个研究所做合成实验经常要熬大夜,撑不住的时候点根烟,能精神很多。
五点,农村的天还没完全亮,雾蒙蒙的,旁边的屋里传来声响,周烨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