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猛面带惭色,“惭愧啊,我确实对他们照料的还不够。”
“不,你是照料的太够了!”
秦三丰毫不留情说道,“对伤残老兵的照料事项,是一件系统的工作,你不能大包大揽,你想过没有,你干的这桩掉头的买卖,一旦哪天失手被杀,那些老兵会怎样,还怎么活下去!”
张三猛皱着眉头仔细咀嚼秦三丰的话语,终于领悟道,“我明白主公的意思了,‘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对不对?”
秦三丰欣慰一笑,“呵呵,想不到我的猛人张大哥,悟性很高啊!”
张三猛挠挠头,“我也想啊,可是我除了带兵打仗动手杀敌,别的一概不会啊!”
秦三丰眉梢一挑,“张大哥,昨晚我听到你自称将军,不知是哪一营哪一路的将军?”
张三猛顿了一顿,一股在军中长期蕴养出的霸威之气弥漫全身,张口说道,“吾乃大燕一等战将张三猛是也!”
陈雪君闻听此言,瞳孔骤然一缩,脸上顿时充满敬意,盯着张三猛缓缓开口,“原来,你就是赫赫有名的一等战将、大燕开山军主将张三猛!”
秦三丰看向陈雪君,陈雪君说道,“开山军是大燕兵部直属的一只步骑精锐,满员万人,曾在燕国和齐国边境为大燕立下赫赫战功,齐国军队一见到开山军的旗帜莫不望风而逃!”
秦三丰听罢心中又惊又喜,有了张三丰这员一等战场猛将,何愁手下不会出一支所向披靡的精兵!
张三猛吃惊的看着眼前这黑脸丑女,“敢问,这位是······”
秦三丰笑道,“我的二娘子,名叫陈,陈娇娘,老家在燕国与齐国的边境地带,所以可能听闻过你的一些事情。”
张三猛赶紧一抱拳,“在下失礼了,见过二夫人!”
心中却感慨道:主公行事果真然异于常人,找二夫人还找个这么丑的!
陈雪君岂知他心中所想,只是万分费解的看向张三猛,“张大哥,您如此战功赫赫的一员猛将,怎会沦落到在江湖市井贩卖私盐的地步?”
张三猛闻言苦笑一声,眼神黯然,“二夫人有所不知,三年前我在青州眉山郡驻扎,因看不惯驻地官员苛待我军中伤残老兵,一怒之下绑了郡守府相关官员,将他们一顿好打!”
“事后,郡守告到兵部,又把事情捅到先皇那里,先皇震怒,将我开革为民,又怕开山军闹事,连带开山军一并遣散,我一怒之下本想以死明志,但想到身边这些走投无路的军中老弟兄,还有那些伤残老兵,我这才成了一个亡命的私盐贩子,呵呵。”
几个手下被触及心事,已经是一脸悲愤之色。
秦三丰和陈雪君顿时黯然无语。
一员战功赫赫的猛将,一支威名远播的军队,就这样被昏聩的皇帝和朝廷无情遗弃,淹没在市井尘埃中,简直是自毁长城啊!
屋内陷入短暂沉默。
秦三丰突然呵呵一笑,“张大哥,还是说回刚才的话题吧,你照料的那些伤残老兵有多少人?又有多少是重度伤残不能自理的?”
张三猛从往事中惊醒,略一思索后答道,“计有三百八十七人,真正不能自理的只有二十五人,其余人都是截肢伤残。”
“这就好说,待我送你两个锦囊妙计!”
秦三丰双掌一击,转身回了办公小屋。
等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两页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