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屿搬着背篓分东西。
“崔爷爷,这一包是给您的,这是给您的绘图纸那些东西。”
“嚯,这么多?”
“嗯,两刀纸,用完了我再去买。”
“杨老,这个是菜种子,您看看,哪些适合7月份低8月初这个季节种植的,趁着我小叔在这儿呢,咱一并种完。”
“成。”杨老扒开一袋白菜种子:“呀,这些菜种子颗颗饱满发亮,一看就是好种子,这个季节最适合种些快菜,30-40天左右就能吃了。”
“嗯,交给杨爷爷和徐奶奶安排。至于后面那片地,您想研究什么,种子跟我说,我给您弄来。”
“这个是我逛商场的时候,给你们几位老人买的衣服,适合干活的时候穿。至于这批布,徐奶奶看着给大家安排吧。”
“还有这两瓶酒,你们只能晚饭后悄悄小酌一杯,不能贪杯哦!”
晚饭后,黎承之拉着黎洛屿的胳膊问:“洛洛啊,小叔晚上住哪儿,你不会真的让我跟金宝一屋吧?”
黎老爷子:“跟金宝一屋咋了?委屈你了?”
黎承之嘴角抽抽,刚要辩驳两句,徐奶奶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早给你收拾出来了,那,之前准备当柴房的那间,你爸说你这两天过来,你崔叔和杨叔亲自做了张简易的木板床,被褥和洗漱用品都是洛洛准备的,你看看,要是缺什么东西,明儿个你们自己出去买吧。”
指了指东厢房,门框上还挂着新扎的艾草束,“夜里蚊子多,等会儿在床脚点儿了艾草。”
“谢谢徐婶儿。”
夜半三更。
黎洛屿猫着腰潜入黎承之的房间,眼眸流转间一个鬼主意爬心头。下一瞬,掏出藏在袖管的手电筒,冷不丁将光束抵在下巴处。
黎承之刚眯着没一会儿,后背突然窜上一股寒意,猛地睁眼,对上一张煞白的脸,“妈呀,什么鬼东西。”
手电筒的白光将黎洛屿的脸颊照得发青,睫毛在眼睑下投出诡异的阴影,翻起的眼白毫无瞳孔,舌尖还微微吐出,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纸人一般无二。
黎承之心脏骤停半秒,胸腔里的惊悸化作蛮力,拳头擦着黎洛屿那张‘鬼脸’就呼过去了,黎洛屿歪头避开,慌忙捂住他的嘴巴:“小叔,别喊,是我。”
黎承之心有余悸的拍拍心口:“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起来,带你去个地方。”黎洛屿勾着他脖子就往屋外拖。黎承之任由他拖着,嘴巴里嘟嘟囔囔:“深更半夜,能去哪儿?去抓奸吗?”
黎洛屿翻了个白眼,脚步更快了。
月光像层薄纱蒙在远山,让整个袁家村浸在淡青色的雾气里,土坯房的屋脊若隐若现。
黎承之跟着黎洛屿踩着满地银光穿过后山,站定在河流上游,哗啦啦的流水声撞在岩壁上又弹回来,浅滩处泛着粼光,水草在石缝里随波摇晃,偶尔有几条撒欢儿小鱼跃出水面,碎成一捧星子。
黎洛屿挑眉,斜着眼睛看他:“小叔,你信我吗?”
“废话,你是我养大的小侄女,老子以后养老都得靠你呢。”黎承之望着静谧的河面,河风卷着水草腥气扑来,吹的他一个激灵。
“成。”黎洛屿递过去一个军用水壶:“别问,喝完。”
黎承之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接过水壶咕嘟咕嘟灌了半壶:“还挺好喝,清甜清甜的。”
黎洛屿:“别磨叽,喝完。”
一壶灵泉水下肚,黎洛屿皱着鼻子闻了闻,没闻到臭味,不解的问:“有什么反应吗?肚子疼吗?”
“不疼,”黎承之摸了摸肚子,故意板着脸:“怎么,你给我下毒了?”
黎洛屿围着黎承之转了一圈,抬手还捏了捏他的胳膊,嘟嘟囔囔:“难道是量不够?”说着又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壶灵泉水:“那再喝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