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聿这些年很少过生日。
他出生在北京最热的季节,七月的最后一天。
不过他身份证上的生日却是在冬天,大寒,北方节气上最冷的一天。
最冷和最热,差了有大半年。
一开始白砚秋身体还好的时候会记得他生日,按照对的生日时间来给他过,但后来她身体渐渐不好,心脏手术之前常年都在疗养院。
时间一久也就没几个人记得他生日是在七月,都按照大寒那天来给他过。
连他自己也忘的差不多。
在新加坡那三年他一次生日都没过过,家里的管家佣人倒是在冬天给他庆生过几次,他懒得提醒,也就将就着过了几回错误的生日。
但今年不知道怎么,他很想跟宋青雾一起在夏天过他的二十八岁生日。
提前几天安排好了手上的项目工作,宗聿抽了两天的空隙,开车带宋青雾去了自己在郊区买的度假山庄。
其实也就是他回北京后第一次见她的地方。
这几年都是周凛跟顾延在那边去得多,他懒得跑,买了之后统共也就去过两三回。
车开到山上要一两个小时,宋青雾前两天献完血,这几天虽然在食材上补了不少,但人还是多少有点嗜睡,来的路上就直接在副驾上睡着了。
宗聿把车停稳,侧过身看她,没叫醒人。
她闭着眼,睫毛细密浓黑,眼皮薄薄的,皮肤过分的白,几乎能看见眼皮上方的淡紫色毛细血管,眉毛习惯性的微微蹙着。
不知道成天到底在想什么,连睡觉的时候都是时刻紧绷的。
他伸手在她眉毛中间抚了抚,没抚平,但把人给弄醒了。
宋青雾睁开眼睛,瞳仁漆黑,跟他对上时还有点没太清醒。
宗聿没退开,仍旧保持着侧着俯身看她的姿势,有点把人堵在车座上不让动的意思,
“醒了?”
他淡淡开口。
宋青雾看了看他,嗯了声,起身往椅背后面靠了靠,
“到了吗?”
宗聿点头,仍旧没怎么退开,眼睛盯着她的脸看。
宋青雾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伸手自己摸了摸脸,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宗聿轻轻挑了挑眉,一本正经点头,
“嗯,宋青雾,你睡觉流口水。”
宋青雾愣了下,下意识抬手摸了下嘴角。
但什么也没碰到。
宗聿看着她的样子,低低笑出声,又假装去帮她擦,伸手蹭了蹭她左边脸颊,
“在这儿呢。”
宋青雾知道被骗了,伸手推开他,
“你无不无聊。”
她脸有点红,拉开车门下车。
—
最近北京市区一天温度比一天高,热得不行。
周凛跟顾延他们听说宗聿周末过来这边,也都一块来了。
宋青雾进门的时候才发现人不少,连徐青青都在。
还有姜姝。
进门的大厅入口摆放了一排箭靶,隔着水池的距离,又能遮阳又能玩儿。
一群人正在这边玩射箭。
宋青雾走进门的时候姜姝刚好一个拿着箭从她一侧擦过去。
“姜姝你手还想不想要了?”
周凛在边上开口。
姜姝摆明是故意的,放下弓箭,像才看见人一样,冷冷淡淡道,
“怎么,她进门也没说啊。”
宋青雾没理会,看了眼在边上长椅那边一个人喝酒的徐青青,也过去坐下。
徐青青边上好几个空酒瓶,把所有人都当空气对待。
宗聿在外面停好车才慢腾腾跟在她身后进来。
姜姝一看见他,立刻放下弓箭,目光有些幽怨的盯着人看。
宗聿完全无视,单手插着兜一边看手机一边准确无误地往宋青雾那边走。
山庄的工作人员过来给他们上冷泡的山泉茶。
宋青雾伸手去拿水。
宗聿走过去,半途截走,仰头一口喝掉她的水,
“换一个。”
他嗓音淡淡,扫了眼托盘上的茶水,
“你这几天不能喝冰的。”
宋青雾前两天才献完血,这几天又快到生理期,不过她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向来粗心不记得。
工作人员很快又重新端上来常温的水。
顾延在边上看见,忍不住打趣,
“难怪想到来这儿避暑,大夏天还热恋中谁不中暑啊。”
宗聿没搭理,径直在宋青雾边上坐下,拿起果盘里的的水果,一边削水果一边看他们在前面玩射箭。
姜姝多少有点不太服气,好几次用力拉弓重重射中靶子。
顾延在边上鼓掌,
“小姝,你这箭法长进不少啊。”
姜姝冷哼一声,颇有点挑衅的意味,看了看宋青雾说,
“还不是阿聿哥哥教的好,我的箭法可是他手把手教的。”
宋青雾当没听见。
宗聿把果皮一整个削的完整掉下来,用水果刀插着水果放到宋青雾边上的盘子,往姜姝那儿看了眼,冷声道,
“我什么时候手把手教过你了?少他妈造我黄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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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款保守忠贞的大型恶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