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
每天,季洲都会以培养感情为由,陪舒眠一起用餐,餐后再一起散步闲聊。
期间,他们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季洲像个正人君子,和舒眠保持着社交距离。
但如果舒眠非要摸一下他的手,他也很难拒绝。
直到迎来婚礼当天。
因为是在末世,一切从简,季洲只邀请了关系比较熟络的朋友,在长辈的见证下,敬个茶,举办宣誓仪式。
这天早上,舒眠吃过早饭后,基地里会化妆的小姐姐充当了化妆师这一职位,给她化了一个美美的妆容,又帮着她一起换上婚服。
季洲在门口等她。
他脸上仍戴着银制面具,一身深灰色西装挺阔有型,视线落在男人身上的刹那,舒眠神色微顿。
比昨天的季洲高了三公分,肩稍宽一些,右手虎口处有一枚小小的红痣。
舒眠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挽上对方的臂弯。
两人走在鲜花铺就的红毯上,舒眠小幅度地揪了一下身旁人的衣袖,用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
“小洲,你偷偷垫增高鞋垫啦?比昨天高了三厘米。”
季洲:“”
舒眠眼眸微弯,惹得一旁的季洲挪不开眼。
见长辈,敬茶,交换戒指,新郎亲吻新娘。
此时,再继续戴面具就太不合规矩了。
万众瞩目之下,“季洲”微微颤抖着手指,掌心覆着在面具侧沿。
“需要帮忙吗?”
舒眠踮起脚,温热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帮着他一起将面具揭开。
墨眸长睫,眼尾痣,再熟悉不过的一张面容。
视线撞上的刹那,池遇率先避开。
他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为了得到她,他不择手段,他用猫身博她怜爱,又借用季洲的身份意图用婚姻将她困在自己身边。
他下作,卑鄙,他一边自我唾弃,一边幻想被爱。
可真到了真相揭露的这一刻,他却连多看舒眠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害怕从女孩眼里看见的是惊惶与抵触。
“眠眠,我”
舒眠伸手轻轻抚摸爱人的眉眼,柔声道。
“我可以吻你了吗?我的丈夫。”
池遇眼睫轻颤,下意识扣住了女孩的腕骨,舒眠搂住他的脖子,覆上的他的唇。
唇齿相依的瞬间,他们被欢呼声和祝福声紧紧包围。
舒眠清晰地听见了几道熟悉的声音。
许姐姐,周姐姐,许川,方铭,陈维,还有季洲。
池遇将他的新娘打横抱起,将身后婚房的门踹上,舒眠后背抵上温软的大床,池遇急切又汹涌的吻犹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这吻法又急又凶,带着轻轻的啃咬,像是想把舒眠吞下,可又太过宝贝,只好用牙齿轻轻地厮磨。
两种情绪拉扯着他,吻变得毫无章法。
“老婆,老婆,老婆”
池遇含糊不清地喊着,舒眠想要回应,很快被他更凶的吻吞下。
忽然,吻戛然而止。
犹如一场美梦迎来天亮,宣告现实的清醒。
池遇猝然睁开沉溺的双眼,往后退开半步,视线紧紧黏附在舒眠的脸上,像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他在仔细小心地辨认。
“池遇?”
舒眠不解地看着他,她凑上前,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感受着女孩手指挤入他的指缝,以及落在唇上轻柔的吻,池遇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
“舒眠。”
“嗯,怎么了?”
得到回应的池遇,一点一点地将女孩抱紧了。
“我以为,你不要我。”
“我以为,你要走了,不要我了,然后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舒眠是任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