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蛊,别名“镜中月”,效果长达十四天。下蛊者如果对中蛊者情谊深浓,则中蛊者会感同身受,会产生一种快要满溢而出的幸福感和被需要感。
反之,中蛊者每日都会在万虫噬咬般的痛苦中度过,如果想要中止这种痛苦,则需要母蛊者每天主动给予一个吻安抚。
听完沈屿桉对该蛊的解释,舒眠沉默一阵,没有阻拦。
沈屿桉凄然一笑,他知道姐姐不爱自己,接下来的这十四天,选择权将完全交由舒眠掌控,是要他持续痛苦,还是要他短暂从苦痛中脱离,都将由舒眠抉择。
于是,沈屿桉迎来了下蛊的第一天。
他照常比舒眠早起一个小时,偷偷在她唇边印上一吻,而后起来准备早饭,将衣服洗好晾晒出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等待蛊毒发作。
十分钟三十分钟六十分钟
无事发生。
沈屿桉垂眸,或许是他天生耐疼,今天才是中蛊的第一天,或许带来的疼痛效果还没那么强。
于是来到第二天,沈屿桉又找了个角落把自己缩着,怕自己痛得不行的丑态会吓到舒眠,他特地躲得远远的。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仍没有到来。
相反,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就像是困倦的冬日午后晒着暖融融的太阳,整个人都舒服得快要融化了。
沈屿桉微微瞪大眼睛,一定一定是他被蛊毒折磨得麻痹了神经,出现了幻觉
如此,第三天,第五天,第十天
镜蛊,随着时间的增长,不被爱者痛苦会持续叠加加倍,被爱者也同理。
迎来第十天的沈屿桉感觉像是饮了低浓度的酒精,不醉,是刚好微醺的状态,有点晕乎,身体轻盈大脑极致放空,像是躺在一朵云上那般无忧无虑。
沈屿桉终于跑到了舒眠跟前,他很小声的问:“姐姐,你是不是每天偷亲我了?”
但其实,他真正想问的不是这句。
他想问的是——
舒眠,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啊?
闻言,舒眠随手摸起一个枕头砸在他脸上,她原本有许多话要说的,想骂他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也想讽他是不是练蛊把脑子练傻了,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可最后,她只是无奈地轻叹一声:“笨蛋,笨死你算了。”
沈屿桉难得显出几分无措来,和他最近的冷淡性格相差甚远,他抿着唇,眼眶微微红了。
“舒眠,我很笨很蠢的,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讲清楚一点,好不好?”
舒眠把横隔在他们之间的枕头扯开,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没有偷亲。”
“是,喜欢你。”

看着埋在自己怀里乖乖甜甜喊自己姐姐的少年,舒眠没忍住,伸手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舒眠轻哼,故意调侃:“呦,这是怎么回事啊,沈屿桉,你喉咙没事吧?怎么夹成这样,要不要找村医给你看看?”
沈屿桉轻咳一声:“姐姐,其实这才是我本音,前段时间声音冷冷的,是是因为感冒了。姐姐,亲亲~亲亲~”
嗓子都快夹冒烟了。
说完就厚着脸皮贴了上来。
舒眠一巴掌给人糊开了,让他挨家挨户给村民发喜糖赔罪,李村医可是偷偷找她告状了,说那天结婚仪式来的那些人,都是被沈屿桉恐吓来的。
“好的姐姐~我这就去~”沈屿桉满面春风地拎着一大袋糖就要出门。
舒眠提醒:“记得,笑容甜一点,道歉要诚恳。”
沈屿桉乖巧点头,随时可幻视他头顶要长出一双兔耳朵。
舒眠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沈屿桉瞬间磕到了自己和姐姐的糖:“姐姐原来一刻也离不开我呀,我也是呢,姐姐贴贴~”
舒眠:“”
你够了。
那场结婚仪式本就不具备法律效应,考虑到沈屿桉年龄未到,两人回到市区将错过的订婚仪式补办了。
当天,许久不见的林知风、江澈都来了。
林知风压下眼底错过的惋惜,真心祝福:“恭喜。”
江澈新伤旧伤加在一起还没完全养好,和沈屿桉幽幽的视线对上,他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以表“忠心”,当场对着舒眠响亮地喊了一声“弟媳”。
至于缺席的舒清清,听说是重伤住院的小魏将这一切过错都怪在她头上,愤怒之下花钱安排人开车将她撞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
而小魏雇人花的那笔钱,正是当初舒清清唆使他勾引舒眠时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