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因为什么,”舒眠轻挑眉梢,“当然是因为玩腻了啊。”
沈屿桉呜咽着垂下眼眸,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地面。
“你骗我,你骗我”
“好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了,”舒眠将餐桌上的纸巾随手丢进他怀里。
“把眼泪擦一擦,我们好聚好散,这大晚上的东西也来不及收拾,看在你陪我玩了这么久的份上呢,就让你住这最后一晚吧,明天一早你就搬走。”
将身上裙子的褶皱抚平,舒眠不疾不徐地起身回房间。
沈屿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嘶力竭。
“舒眠,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在落叶村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你亲口答应我,说会一直喜欢我,一直爱我,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骗我,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啊,舒眠!”
舒眠身形微滞,两人相识半年,这是沈屿桉第一次喊她的全名,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女孩垂眸低笑出声:“所以说啊,你这人真是够天真的,不过一句随便哄你开心的话,竟然也会当真。”
她像是听见了什么极有趣的笑话,笑得肩膀耸动。
“一辈子不离不弃?这种可笑至极的蠢话,也就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男生才会信了。我看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舒眠脚步未停,朝房间走去。
忽然,右脚踝一痛,踝骨处一直戴着的、由蛇纹戒指改造而成的脚链,此刻犹如束缚的绳索,拉拽着她,令她动不了分毫。
“这、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
沈屿桉忽而轻声一笑,指腹擦去眼角的泪,脸上神色隐隐疯狂,缓缓朝她走来。
“姐姐啊,你为什么觉得,你可以把我甩掉呢?”
冷白腕骨处的珠串忽然断了线,四散开来滚落一地。
舒眠循声看去。
少年指间捻着一枚珠子,顷刻间化成齑粉。
舒眠眼睛睁圆,眼睁睁地看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虫子自碎粉中爬出。
这,这是!
蛊虫?!!
“这是什么你,你要做什么?沈屿桉!你疯了吗!”
她本能地往后瑟缩,可右脚踝被牵制着,犹如湿缠的藤蔓将她牢牢禁锢,她根本动不了分毫。
“姐姐,别想逃了好不好?”少年乖顺一笑,“你逃不掉的。”
沈屿桉眼眸沉沉,任由那小虫在他腕骨处留下一道血痕,而后隐没消失不见。
他将滴落的血含进口中,嘴唇染得殷红。
【系统!!!】
“唔!”
舒眠被掐着后颈,唇齿间血腥味蔓延,她意图挣扎,身体被箍得更紧,她被迫承受着这个极具强势意味的吻。
眼皮变得沉重,舒眠缓缓闭上眼睛。
沈屿桉用指腹轻柔地擦去女孩唇上的鲜血,眼眸幽沉,犹如乌云蔽日下密不透风的网,吸饱了空气中的潮湿水汽,倾压下来,将眼前的女孩缠绕束缚。
“姐姐,姐姐。”
少年此刻笑容透着病态的痴狂,他轻声低吟,像悦耳的曲调,又像是久久回荡在地狱边境的诡怖哀鸣。
阴冷悚然,抵死痴缠。
“这样,我们永远、永远都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