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踏马阎王殿那群刚出道的毛头小子,都敢骑到我们春秋堂的脖子上拉屎!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是么?”
左鸿飞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硬币。
他漫不经心地将硬币在指关节上翻滚、跳跃,眼神诡谲地看向对方:“既然李叔你口口声声说是我背刺了干爹,为何不在一年前就第一时间联合其他叔伯,将我这个‘叛徒’废了?”
“偏偏要等到今日莫非有人在背后给你撑腰,给了你这份胆气?”
“你!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李宗超神色猛然一变,眼神中迸发出一抹令人心悸的杀意:“左鸿飞!今日你若是不滚出春秋堂,我就代替老东家,亲手清理门户,送你上路!”
“啧啧,这么恨我,却又只敢说,不敢真的动手。”
左鸿飞轻笑一声,手中的硬币“啪”地一下被他稳稳接住。
他嘴角的玩味之色更浓了:“看来,我对你背后那个人而言,还挺重要的嘛。”
他不再理会气得浑身发抖的李宗超,视线缓缓转移到右侧人群前方的另一名壮汉身上,眯着眼问道:“张伯父,您今天,也是为此而来?”
相比较李宗超的暴躁如雷,被称为“张琛”的男人,气质就显得儒雅沉稳了许多。
他身穿一袭灰色中山装,苍颜鹤发,气息内敛而深沉。
面对左鸿飞的询问,张琛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左鸿飞,如果你是我的干儿子,在你起了反心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我亲手拍死了。”
“呵,就凭你这沽名钓誉的老东西,还不配当我干爹。”
左鸿飞偏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动作熟练地点燃,深吸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那双狭长的星眸微眯,重新扫向二人,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既然两位都已经把目的说明白了,那咱们,就别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正好,春秋堂分裂一年之久,各方势力都以为我们成了案板上的肥肉,虎视眈眈,都想来分一杯羹。”
“我也是时候该帮他们好好回忆一下,当年被我春秋堂支配的恐惧了!”
砰!砰!
随着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议会厅两侧的窗户陡然爆碎!
十余名手持利刃的黑衣打手,如同鬼魅般从窗外翻身跃入,落地无声!
与此同时,厅堂的木门更是被一股巨力从外向内生生撞开!
屋外,近二十名手持长刀的打手严阵以待,将整个议会厅围得水泄不通!
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全场!
“怎么可能?!你的人不是被我们引到西城码头去了吗?!”
李宗超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惨白如纸,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惊恐所取代。
张琛的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
他那双浑浊的苍眸死死地盯着高位上那个云淡风轻的青年,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这个该死的畜生!早就知道我们会在今天动手?!”
“知不知道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左鸿飞嗤笑出声,缓缓站起身,将烟头在桌上摁灭。
他的言辞,充满了胜券在握的疯狂与不屑:“两位只带了区区十几个人,就敢闯我春秋堂的总部。怎么?是真觉得我左鸿飞,不敢在这里对你们两位‘元老’下死手吗?”
“莫说是你们”
言尽于此,左鸿飞的眼神中,陡然迸发出一道凛冽刺骨的、毫不掩饰的杀机。
他张开双臂,如同拥抱自己的王座,森然地声音响彻整个厅堂。
“就连忘春秋那个老不死的,我该动手,不也照样动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