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恩怨,当真如此复杂吗?
“唉”忘春秋再次长叹,疲惫地摆了摆手:“此事说来话长。等平息了堂内之事,我再慢慢与二位细说吧。”
半小时后,车辆在城东一处僻静的街区,稳稳停泊。
三人走下车,同时抬眸看去。
一座气势恢宏、充满了古典气息的深宅大院,映入眼帘。
朱红色的高墙,青灰色的飞檐,门口两尊威武的石狮,无不彰显着此地主人的不凡与高雅。
很难想象,一个在刀口上舔血的帮会社团总部,竟然会是这般模样。
忘春秋干咳一声,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羞赧与温柔。
“这里是我曾经的住处。”
“小羽她母亲,生前很喜欢这些苏杭园林的调调,我就让人装修成了这个样子。”
“看来,您那位义子,手段颇为强硬啊。”
秦风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带着一丝讥诮的冷笑:“鸠占鹊巢不说,还心安理得地住在这座满载着您与亡妻回忆的宅子里。”
“他这是提醒自己,并告诉世人——他左鸿飞,才是春秋堂真正的新主人!”
“但他今天过后,只会成为一个死人!”
秦风的话,精准地刺中了忘春秋的痛处,老家伙目光一沉,眼神中迸发出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机。
此时,宋彦已经心领神会,上前叩响了那扇沉重的正红木漆大门。
“吱呀~”
大门开出一条仅供一人探头的缝隙,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探出脑袋,警惕地审视着宋彦。
压着嗓子道:“你们是干嘛的?赶紧走,赶紧走!今天堂内有大事发生,不待客!”
“小衷!”
忘春秋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蓦然出声,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颤抖。
被叫作“小衷”的男孩虎躯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视线绕过身材高大的宋彦,最终落在了忘春秋那张沧桑的脸上。
“干干爹?!”
男孩的惊呼声中充满了狂喜。
下一秒,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沉重的大门,像一颗出膛的小炮弹,飞一般地扑进了忘春秋的怀里。
“哎哟!”
忘春秋开怀大笑,一把将男孩紧紧抱住,布满老茧的大手,在他那毛茸茸的脑袋上用力地揉着。
“臭小子,一年不见,这力气变得不小嘛!”
他偏头看向秦风,老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解释道:“秦先生,这是我的第二个义子,叫齐衷。”
“之前是个小乞丐,我看他根骨不凡,心性也好,就收了当儿子,也是我唯一的关门弟子。”
“忘堂主侠肝义胆,小子钦佩。”
秦风和煦轻笑,声音温和。
事实上,当小男孩出现的刹那,他便已用裁决之眼检查过了。
一个罪恶值只有1级的孩子,纯净如白纸。
“干爹!这一年您和小羽姐到底去哪儿了?”
小衷仰着脑袋,紧紧抱着忘春秋的腰,眼眶通红:“堂内发生了好多事,左哥哥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好多叔叔伯伯都走了,堂口也散了”
小正太的嗓音带着哭腔,格外惹人心疼。
秦风暗自轻叹,若是这孩子知道,他口中的左哥哥,正是那个害他亦师亦父之人差点身死道消的畜生
不知会有什么感想。
“好孩子,以后爹再跟你细说。”
忘春秋拍了拍他的后背,并未多言,而是趁势问道:“你刚才说,今天堂内有大事发生,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