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和煦。
吃过早饭的秦风，将另一份准备好的、还温热着的早餐放到母亲床头，轻声叮嘱了几句后，才转身出了门。
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早已恭候多时。
“砰！”
秦风拉开车门，径直坐上副驾，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看向驾驶座上那张冷峻如雕塑的脸，神色淡然地问道：“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老杨发来消息，忘春秋的女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想见你。”宋彦一边说着，一边平稳地启动车辆。
秦风颔首轻点。
他靠着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询问道：“让你查得卫青，有结果了？”
“资料前已经发到你邮箱了，你没看？”宋彦微微偏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
秦风顿时满头黑线，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踏马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八个小时都跟我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没长嘴吗？非要用邮件交流？我们是在演谍战片？”
宋彦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似乎早已习惯了秦风的吐槽。
他重新目视前方，一点都不忌惮秦风那所谓的“威慑”，冷静阐述道：
“卫青，代号‘判官’，今年三十六岁，是阎王殿殿主麾下四大义子之一，也是最受宠信的一个。”
“除他之外，其余三人分别管理着两家高端会所、一家大型洗浴中心，以及南城最重要的两座货运码头。这些，都是阎王殿最主要的灰色收入来源。”
“四名义子中，卫青手握拳馆这把最锋利的‘刀’，权势最大，称他一句‘少殿主’也不为过。”
“但诡异的是，那位神秘的阎王殿殿主，并没有直接承诺将位置传给他，反而是发布了一道命令——谁能率先吞并春秋堂，谁，就是阎王殿的下一任殿主。”
说到这里，宋彦的眉头忍不住拧成一个“川”字：“这道命令，直接导致了四名义子之间的内斗。”
“为了成为殿主，卫青在图谋春秋堂的同时，还在不断打压其他三人的势力。而那位殿主，对此似乎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一口一个阎王殿殿主”秦风斜睨了眼对方，幽幽开口：“别告诉我，你查了这么久，连他到底是谁都没查清楚。”
“我是雇佣兵，不是上帝。”
宋彦也难得地来了脾气，沉声驳斥道：“迄今为止，整个阎王殿，包括卫青在内，没有任何一人知晓他们殿主的真实身份。”
“此人行事滴水不漏，所有指令都通过加密渠道下达，从未露过面。”
闻言，秦风的眸子，不自觉地微眯了起来，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看来，这位殿主大人的真实身份，很见不得光啊。”
“应该是某个身居高位，绝对不能暴露的大人物。”
宋彦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如今的大环境下，社团性质的组织已经很难生存。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后台背景，刚冒出点苗头，就会被立刻按死，或者被招安吞并。”
“这么多年，整个滨海，也只出了一个春秋堂。”
“当然，”宋彦顿了顿，补充道：“春秋堂之所以能成长到这般地步，也离不开忘春秋他那位老丈人的影响力。”
“他老丈人？”秦风侧目，有些讶然。
“嗯，杨家上一代的老爷子，杨君。”宋彦随口回道。
“谁？！”秦风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猛地坐直了身体，瞳孔骤然收缩：“滨海四豪门之一，杨家的上任家主，杨君？！”
“老杨没告诉你？”
这次轮到宋彦被秦风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
他皱眉道：“忘春秋的老婆，就是当年号称‘滨海第二美人’的杨家大小姐，杨秋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