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梵音被抱得嘤了一声,“硌得疼。”
“哪儿硌?”他在她耳后低声问。
陆梵音转过身,柔软的手穿过他的腰间,“你还穿着轻甲呢,也不脱下来,你全身肉硬,不闲硌,我都疼死了”
“”他就拿她没辙。
撒起娇来,也分不清真假,反正中听。
“那我脱了啊?”他怎么还有点憨。
陆梵音转过身来,面对他,“脱呗,我又不会将你怎样。”
霍星河拉住她的手,“还记得咱们俩一起看的那个话本子吗?”
“记得,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
陆梵音坐起来,亲手帮他解甲。
霍星河便低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帐中,一双影子,相拥低笑。
从一个男人那里受了伤,治愈的最好办法,就是去找另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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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殷凤城的大军在城外十里,遭遇萧鸷。
两厢相持不下。
虽然殷凤城人数占优势,但经过北疆一战,再加上长途奔袭,早已疲惫不堪。
而萧鸷的全部兵力加起来,也只有对方一半。
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放出第一箭。
星夜,萧鸷营中,有人一骑一马,披着白色披风,孤身来到殷凤城营前。
金错听了卫兵的通传,出来一看,顿时一惊。
“殿下!”
“殷凤城呢,本宫要见他。”
陆梵音下了马,径直往中军牙帐走去,无人敢拦。
殷凤城正在牙帐中调香,听魏成虎等几人禀报阵前军情。
帐帘被掀开,陆梵音就那么悍然进来了,骄矜地昂着下颌,站在那里。
金错也跟着挤进来,“王爷,属下真的拦了,但是拦不住。”
他哪儿是拦了?他是巴不得赶紧引路。
殷凤城这几个月在北疆,风吹日晒,黑了不少,下颌也生了胡茬,没工夫修饰。
他的目光从香炉上移开,看向陆梵音,第一眼,目光里说不清到底是嗔,还是思念,亦或是担忧。
千言万语,化作无声。
所有人不用屏退,自动出去。
帐中只剩他们俩。
静了好一会儿,殷凤城才开口:“宝贝?你是代表自己来叛降,还是代表萧鸷来投降?”
陆梵音掀去头上风帽,拉开披风的带子,披风翩然滑落。
“来劝降。”
她走向殷凤城,不用他请,直接坐进他怀里。
“外面的三十余万,全是我的子民,一旦开战,死伤不可计数。到时候,只会亲者痛,仇者快。皇叔,别打了”
殷凤城偏着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孤丢下北线的战事,杀了回来,你以为是为了谁?萧鸷?还是你?”
陆梵音明眸一挑,“让我想想啊,既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我,难道是为了程烨?”
殷凤城就知道她装傻,突然将人放倒在怀里,“你这笨蛋女人!你把孤的儿子给弄没了!”
陆梵音委屈道:“你要算账,就找萧鸷去。我若不出此下策,他现在都坐到龙椅上去了。”
“程烨被废,他将你掌控在手中,现在坐不坐龙椅,有什么分别?”殷凤城恼道。
“有啊,他答应我不坐龙椅了。”陆梵音嘟着嘴,又点他脑门子,“但是你也不准坐。”
殷凤城:“那谁来坐?难道是霍星河?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