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该如何？”端木渊将脸颊贴在陆梵音的额头上，像个孩子必须独占自己的宝贝。
太医：“老夫倒是听闻过一些推功过血之法，但是要求极为严苛，需得供血之人血液可与长公主的相融合，且十分干净，否则，反而会害死公主。”
胜铁衣一直立在门口，此时听见这些，道：
“劳烦太医先从我试起。”
碧喜也伸出小胳膊，“我也可以的，大夫您也试试。”
端木渊嫌弃地看着太医：“怪力乱神！”
但是，他既然用虞朝的医术治愈过眼睛，自然也相信所谓过血的法子。
于是，伸出手，“先从我开始。”
外面，群臣听闻长公主需要相融的血液才能活命，纷纷愿意一试。
但是他们刚才被端木渊的琴声给震得，聋了一半，便都纷纷大声互相转告：
“长公主需要过血——！”
“什么——！长公主要吃锅贴——？”
“长公主得吃螃蟹——”
“啊？什么——？长公主的鞋怎么了——？”
萧鸷此时被拿下，五花大绑，听候处置。
他缓缓抬起头，多少听了个大概，对旁边的看守道：
“她少时曾与我玩过滴血认亲的游戏，去告诉他们，我的血可以。”
可看守也聋了，冷漠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任凭萧鸷的嘴一开一合，急得不行。
屋内，所有人都试过了，居然血液皆不相容。
外面的武将，倒是有两个相符的，但一个终年酗酒，另一个常逛窑子，血液皆不干净。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太医急得揪胡子。
端木渊一直抱着陆梵音，为她输送真气，平静道：“可还有别的法子？”
若是能救，就救。
若是救不了，他就抱着她，一道死了算了。
他已经眼睁睁地失去她不知多少次，这一次，绝对不会放手了。
太医想了想，“办法倒是还有，但是，从来没人用过。”
端木渊明月一样的面容，平静且冷漠，“还有比你们虞朝人在眼睛上动刀，用一个人的血补给另一个人更邪门的么？”
太医纠正他：“小伙子，这都是正经医术，不叫邪门。”
端木渊：“说。即便是邪术，也可一试。”
太医发愁道：“此法简单粗暴，无非是用一个人的血替换掉另一个人的血。若是成功，公主得救，而施救的那个人，就要替公主熬过这一关。可若是中途出了差错，两个人全都完蛋。”
端木渊听了，轻描淡写道：“既然不救必死；救了，还有一线希望，我愿意一试。”
太医：“但此事事关长公主的生死，总得问问殿下的家人同不同意。”
他往外看了看。
长公主跟摄政王拜过堂，入过洞房。
与刚刚被捆起来的那个假皇帝有过婚约。
就连门口站着的那位胜先生，也曾是公主贴身守护之人。
你一个敌国跑来的，算个啥？
端木渊垂眸，轻抚陆梵音的眉眼。
“我与她拜过一千次天地，够不够？”
那三年，他一次又一次想要得到她的认可，想听她亲口承认，自己就是阿蛮。
他摁着她的头，每晚都要与她拜一次天地。
他不信，做了一千次夫妻的两个人，还能有什么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