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帮你找他的!”霍星河一口回绝。
陆梵音不语,下床,点了灯,“你跟我来。”
霍星河还嘴硬:“你别想,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行!我再去见他,自己都未必活着回来。到时候你找谁去与他讨要我的尸体?”
“满嘴胡说。”陆梵音嗔他,转动偏殿的一盏灯,殿柱后的纱帐深处,便有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她披落着长发,穿着单薄的寝衣,端着油灯,身姿孱弱,行在前面。
霍星河嘴上虽然拒绝,却依然跟着她走在后面。
两人进了一处黑暗的密室。
陆梵音用油灯点燃门口的引子。
那引子浸在油道中,沾了火,立刻着了起来,光亮沿着墙壁顶上的油道飞快蔓延,霎时间照亮了整间密室。
霍星河的眼睛,顿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一圈儿。
房间不大,中央摆着一张桌。
桌上,笔墨纸砚。
除此之外,整间屋子,无论是墙上挂的,地上扔的,亦或是空中悬着的,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一个男人的画像。
一个用粗布条蒙着双眼的侧颜。
霍星河:“端木渊?”
“不是,是阿望”
陆梵音低着头,淡淡道,“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你只需带着这些画,去见端木渊,他一定不会动你,而且,一定会来。”
霍星河从满屋子悬挂的画像中穿过。
那些画像,虽然乍一看,一模一样。
可是,每一幅侧颜,又全都截然不同。
她是看了这个男人多久,又用了多少心思,才将这些一颦一笑,都刻在了心里,从北疆带了回来,落在了纸上,藏在这黑暗之中,不敢与任何人知道。
“阿蛮,你若是再招惹他,恐怕就没有上次那么容易甩掉了。”霍星河提醒她。
陆梵音抿着唇,只淡淡道:“没关系。”
只要少保能回来,哪怕只有尸身,她再受三年黑牢之苦,也无所谓。
霍星河到底还是答应她了:“就算用最快的速度,往返北疆也要一个月。”
“用不了那么久,你骑上最快的马,半个月可达。而他若肯来,只需七天。”陆梵音对端木渊了如指掌。
霍星河就十分不是滋味了。
幸亏端木渊不是个东西,不然,以那副皮相和能耐,阿蛮身边,还有别的男人什么事?
霍星河挑了几张最丑的画,卷了起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小心点,照顾好自己。”
陆梵音默默把他手里那几张拿走,换了她画的最好的几张。
“这段时间,我刚好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霍星河拿着她的画,临行偏头,啄了一下她的唇。
“阿蛮,有一天我若是死了,你会不会像今天对白毛这般对我?”
陆梵音白了他一眼,“算命的说你能活到八十八。”
霍星河:
活得久,就不配?
他故意大声感慨:“唉,所以啊,什么男人最得女人心?长得美,能力强,死的早。”
陆梵音: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
陆梵音开了另一道暗门,让霍星河赶紧离开,之后,自己从容从密室中出去。
一露脸,就见萧鸷拎着陆程烨的后领,将他丢在地上。
“你干什么去了?”萧鸷问。
陆梵音:“本宫在自己的寝宫里走来走去,难道也要禀报给新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