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谷底的兽群。
他们今日没能在天黑前回到溶洞,现在,已经被野兽包围了。
楚沉州拉过陆梵音,把她挡在自己身前,在她耳后邪佞媚笑,“刚才杀的不过瘾?这不就练手的来了?”
说着,轻轻将她一推,“去,我在你后面。记住,一刀封喉。”
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陆梵音之前从连晏清那里学来的招式,被楚沉州稍加改动,就成了绝妙的杀招。
她冲在前面,肆无忌惮。
他在后面守护,偶尔也会把个别看起来没那么好杀的捏个半死,再丢给她。
他每次教她,都像大豹子带崽子,看起来残酷严厉,实际上小心翼翼。
如此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后,谷中高台上,已经尸体堆积如山。
陆梵音累得几乎脱力,刀差点拿不稳。
楚沉州这才将她拉到身边,周身气息一荡,无差别攻击。
顿时,四下一片安静。
剩下的野兽,死的死,逃的逃。
“你你早点出手,不就完了累死我了”
陆梵音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身都是血污。
“够了。走,我们回去。”他将她抱起来,走回去溶洞。
洞口水流清澈冰凉,两人各自脱了衣裳,借着崖顶投下来的窄窄一束月光,洗去身上的兽血。
陆梵音腿上被兽爪撕了个大口子,疼得咧嘴。
楚沉州撕了衣裳,在水中洗净,又揉烂一点草药,蹲下身子,帮她包扎好。
他抬头看她。
她低头看着他。
两人各自赤裸,长发贴裹着身体,立在那唯一一束月光之下,这一瞬间,如两尊完美的雕像。
同样都是对自己的美丽无比自信之人,又同样都是没什么道德底线之人。
不着一缕,对他们来说,不存在任何羞耻感,反而是炫耀。
“明天,出去之后”楚沉州先开口。
“你我道不同。出去之后,这里的一切,只当从未发生。”陆梵音冷静淡漠地截断他的话。
他便不知是负气,还是恼怒,突然站起来,狠狠拥吻她,“那就今晚最后一次!”
这一晚,谷中破天荒地没有此起彼伏的野兽嚎叫。
而是男女肆无忌惮的浅吟低唱。
次日清晨,日光再次投射下来。
微风轻拂洞口树枝上挂着的昨晚洗过的衣裳。
洞中的两个人,依旧各睡各的,毫无恩爱。
咚——!
一声闷响,声音不大,却回响在整座山谷中。
陆梵音猛地坐起来,楚沉州也唰地睁开眼。
陆梵音:“什么声音?”
像是有东西从上面掉下来了。
楚沉州不紧不慢站起来,去洞口拿了自己晾干的衣裳,“替死鬼来了。”
是少保!
陆梵音心中一阵欣喜。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也从容去摘自己的衣裳。
但衣裳被楚沉州挂的太高,她跳了几次都没够到。
“笨蛋。”他故意看了一会儿她没衣裳穿,又跳来跳去的模样。
人跳,全身就跟着一起跳。
他眼眸中有些意味不明的不舍,但还是伸手帮她把衣裳摘了下来。
陆梵音从他手中抢过衣裳。
楚沉州垂眸,看着薄薄的衣衫,从他指尖滑走,没说话。
陆梵音匆匆穿好,又对着水中倒影梳好头发,确保待会儿见了少保不会太过难堪。
之后,走过楚沉州身边,唇角挑起,朝他一笑,“师父昨晚叫得真好听,我会记住的。”
楚沉州原本还带着微笑的脸,顿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