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将来临盆,差了一个月的时间,霍海生没那么容易糊弄。
陆梵音忧心忡忡上了马车。
马车十分宽大,是霍海生临出发前特意给儿子精心安排的,可以让他一路躺着回京,方便养伤。
车子缓缓前行,莫离赶车,连晏清骑马,鸦青在前面探路,后有一队精兵护送。
车里,霍星河不说话,神情黯淡。
霍家军的兵权被夺了,父帅要迎战端木渊,身边还有居心叵测的殷凤城,而他,却满身是伤,形同废人,只能跟着女人回京避难。
陆梵音坐在一旁,抬脚踢了他一下,“别这样了,你爹是为你好。你好好活着,你爹才能安心杀敌。”
霍星河闷闷道:“现在这样,与杀了我有什么分别?”
“有啊,”她躺到他身边,抱抱他,“总好过阉了你。”
霍星河扭头看她,那神情简直是要被气哭了。
被她强上了的仇,还没算呢。
“别碰我。”他背过脸去,不理她。
陆梵音把他挤了一下,“不是非要碰你,是本宫腰疼,也想躺一会儿。”
她现在浑身哪儿都疼。
以后再也不敢惹连晏清了。
尤其是不能惹完殷凤城,再惹连晏清。
霍星河见她不哄自己,觉得无趣,反而又转过身来。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是什么?”
陆梵音困死了,闭着眼,想都没想,“大狗狗。”
霍星河咬着牙根子,“我是狗,谁是人?”
陆梵音没心情应付,“全是狗。”
霍星河舒坦点了。
他昨夜担心父帅,也一宿没睡,这会儿倦意上来,将手臂搭在她腰上,与她相对而眠。
陆梵音闭着眼:“这回可不是我碰你。”
霍星河也闭着眼:“是我碰你,早晚碰死你。”
陆梵音踹了他一脚,正中伤口。
“啊!泼妇!”
“疯狗!”
两人骂归骂,依然面对面躺着,没一会儿,便双双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车子慢慢停了一下,之后,重新前行。
车里无声无息多了个连晏清。
他在陆梵音身后躺下,伸手搂着她,托着她沉甸甸的胸脯,身体顺着她的身体,屈成同样的弧度,拉过轻裘,把两人盖好,将霍星河晾在外面,慢慢合上眼。
马车轻摇,三个人,一起补觉。
陆梵音也不知是被挤醒的,还是热醒的。
睁开眼,好家伙,左右全是人。
她悄悄地掀开身上的裘皮,先摘开连晏清的手,又挪开霍星河的手,刚要坐起来。
又被两个人的手同时砸下来,把她给摁躺了下去。
她左边看,见连晏清已经睁了眼,正沉沉看着她:昨晚刚跟我睡完,今早就抱着别人?
陆梵音赶紧跟他竖起一根手指,用极小的声音悄悄道:“少保,你听我解释,我唔”
连晏清不听她解释。
他强制把她吻住,惩罚她,连一口喘气的机会都不给。
陆梵音被吻得要背过气去了,可身后还有个睡着的霍星河。
她不敢大声儿,悄悄地,软软地推他。
好不容易,连晏清将她放开。
眼神里,全是警告。
陆梵音的嘴疼死了,回头去看一眼霍星河醒了没。
冷不防,忽然又被霍星河拽过去,他猛地睁眼,也不知受了那么重的伤,哪儿来的那么大劲儿,把她抢入怀中,也狠狠地吻了上来。
“唔”陆梵音瞪大眼睛,疯了,脑袋里乱哄哄的。
你们俩这算什么?
拿我比武吗?
她寻了霍星河一处伤口,狠狠掐他一把。
霍星河吃痛,放开她。
“你掐我,不掐他?”
陆梵音跳起来,又顺便踢了连晏清一脚,“你们两个睡,我走!”
她把他们俩给搁在马车里,自己出去了。
还好外面空气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