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其实少将军回来时,满身是血,神志都糊涂了,但嘴里还喊着‘救公主’,跟当年那个人,简直一模一样。”
陆梵音却只听见了下半句话,怔了一下,“哪个人?”
女医奇怪道:“咦?你不知道吗?就是你的太子少保啊。我五年前随我爹来霍帅营中,就是为了救他。他冒死救了整个霍家军,自己却中了剧毒,整整在床上像个死人一样,躺了好几年。”
陆梵音想了想,五年前,正是端木渊刚称帝,将她关进黑牢的那个时间。
“少保他不是去云游了吗?为什么会在这儿?”
霍星河趴着,听不下去了,将脑袋上的棉被掀开:
“那闷骚包没跟你说过吗?他怕你被人欺负,一路偷偷跟着你去了北辰,不然你以为你一个小丫头,凭什么能穿越几千里路,活了那么久?后来他去杀端木渊,途中知道了那疯子的毒计,冒死穿越八万毒尸火阵给我父帅报信,霍家军保住了,但是他在营里一躺就是好几年。”
女医点头,“嗯,我听说,连先生当时身中剧毒,想要救公主却无计可施,急得在昏迷中一夜白头。”
“少保!”陆梵音的手,剧烈一抖,扔了手中的药,便踉跄冲了出去。
霍星河被她最后一下戳疼了伤口,“哎呀,我的屁股!”
喊完,又气:“一说起那骚包就眼里再没别人,就你多嘴!”
他气女医。
女医:“你自己没说?你说的最多!哎?你为什么喊连先生骚包?”
“他就是个骚包!”霍星河好生气,恨自己现在不能追出去,把公主抢回来。
陆梵音冲出营帐,莫离正守在外面。
“殿下。”
“见到少保了吗?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人在哪儿?”她自从昨夜从暴风雪中分别,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想起他。
她一直以为,他是天下无敌的,无所不能的,根本不会出任何状况。
可现在,她现在好怕。
万一,他又像霍星河和女医说的那样,突然倒下了,可怎么办?
刚才已经被霍星河吓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莫离不解公主为什么忽然这么慌,“帝师大人早就来了军营,少将军就是他救回来的,他不但救了霍少将军,还生擒了一个端木渊的近卫。”
他正说着,就指着中央牙帐那边,“殿下你看,那不是来了。”
陆梵音顺他手指方向望去,见连晏清与霍海生正并肩朝这边走来。
顿时笑逐颜开。
“是了,我早就该想到,少保他无所不能,除了他,还有谁能救霍星河。”
她欢喜朝连晏清奔去:“少保!”
可连晏清见她朝自己扑来,刻意往后退了一步,“公主,霍帅在此,不得孩子气。”
他又摆出当年那副德行。
陆梵音便只好在适当的距离停住,收起脸上的欢喜,重新端出长公主的姿态。
“听说本宫的少保,不但救了霍星河,还生擒了一只北辰狗,相信一定会对霍帅的军情有所帮助。”
霍海生捋着胡子点头,“是啊,此人名唤破军,自小跟随端木渊,是个重要人物。就算我们不能严刑逼供出什么消息,北辰人也不会放任他不管的,要么营救,要么灭口。”
陆梵音见一切暂时平定,霍星河也没死,那么,是该与霍海生商量正事的时候了。
于是便道:“少保,本宫与霍帅有些事要谈。”
言下之意,请连晏清回避。
谁知,霍海生却笑道:“公主虽为金枝玉叶,却心怀家国,臣佩服的五体投地,其实,你的来意,帝师大人刚刚已经与臣说明了。”
陆梵音:???
她眸子微瞪,看向连晏清。
连晏清微笑,“是的,公主一心为匡扶正统,清除君侧逆臣,为皇上呕心沥血,我等皆自愧不如。”
陆梵音:
为皇上呕心沥血!
所以,她一门心思防着殷凤城,却被连晏清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