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背后,那道抹不掉的疤痕没了。
陆梵音终于死了。
她终于死了,剩下的,便只有阿蛮了,哈哈哈哈哈!!!
她只不过是睡得太久,把他们之间的过去给忘了。
要么就是被他吓到了,才不敢与他亲近。
没关系,时间很长,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哈哈哈哈哈!
端木渊几乎笑出了眼泪,却无声无息,生怕吵到他的宝贝阿蛮。
这时,外面响起端木楚珩的声音:“父皇,您到底把我娘救活了没啊?要是活了,我就进去了。不然我怕我一会儿不在,有哪个王八蛋把我娘neng死。”
“滚”端木渊音调微挑,优雅骂了一句。
端木楚珩在外面扁着嘴,就不敢再嚷嚷了。
他揪红鸾衣裳,小声儿抱怨:“那是我娘,又不是他娘,他总在里面腻着干什么啊?”
红鸾忙着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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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梵音昏迷中被喂了药,又昏睡了一天一夜,出了许多虚汗,才悠悠醒转。
朦胧中,感觉有人在帮她将身上湿透的衣裳脱去,又换了干爽柔软的新衣。
她没有力气拒绝,任由摆布,临到重新躺下,依然合着眼,随口说了一句:
“少商,辛苦了。”
托着她后脑,正将她放下的那只手,明显一顿,之后,临到枕头上,生气将她的脑袋扔开。
陆梵音这才装作被惊醒,迷离睁开眼,歉意道:“怎么是你”
端木渊将袖一敛,悻悻将脸别向旁边,“这三年,他就是这样伺候你的?”
“也不是呢。”陆梵音窝了窝身子,换了个角度,准备欣赏他的表情,“有时候是少商,有时候是莫离,皇叔呢,若是哄得好,也可以什么都为我做。不过这么多年来,对我最好的,还是少保。”
她说“少保”那两个字时,咬字的口音,撒娇亲昵,就像在说“宝宝”。
端木渊的脸上,五味杂陈,他整了整表情,转过脸来对她笑:
“没关系,阿蛮,这些年的事,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你都是被陆梵音那个贱人控制了,才会做了许多对不起我的事,我不怪你。”
陆梵音眸子轻微一动,果然是又犯病了。
而且还病的不轻。
那是不是不管阿蛮做什么,他都会打掉牙齿,笑着往肚子里咽?
“其实,我觉得他们都挺好的。毕竟,他们每个人,都有对我温柔以待的时候,”她明眸翻了端木渊一眼,“唯独你,除了受我恩惠,就是伤害我,可什么都没有为我做过。”
端木渊袖底的手臂上,伤口一阵抽搐地疼。
我与你同赴地狱,你所受的苦,我都一一尝过,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他抬头笑,温柔宽厚道:“阿蛮,我们之间,从前一直横着一个陆梵音,你不了解我对你的心意,我不怪你。”
“是嘛?”陆梵音手指绞着自己一绺头发,姿态刁蛮:
“可我听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能听他们说什么,要看他们做什么。”
端木渊自诩无所不能,身子倾向她,“说,你想要本皇做什么?”
他不知,女人的嘴,也是骗人的鬼。
陆梵音用手肘撑起身子,靠近他,嗓音渐轻:
“陆梵音让我尝到了权力的滋味,我也想如她那般,坐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