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在澡盆里洗澡时,碧喜瞎说的。
连晏清眉头轻轻一挑,一本正经道:“你的小院子就那么大一点点,主仆两人说话时又那么大声,习武之人,听力本就过人,不小心就听见了,真的没有偷听。”
陆梵音咬着唇,“你你还听见什么了?”
连晏清思索了一下,“我还听到,你说,少保他天下第一,不是盖的”
陆梵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离她更近了,鼻尖几乎碰到鼻尖,嗓音更低,“谢公主夸赞,下次继续努力。”
陆梵音被他逼得快要哭了。
面皮都红得发麻。
可他偏偏靠的这么近,明明吻已经在唇边,却盯着她的唇,问她:“可以么?”
“你!你还问!”陆梵音踢他。
要亲你就赶紧亲,说这么多废话。
他笑着抓住她脚踝:“若是不问清楚,待会儿公主可是要跟先皇告我的御状?”
“你混蛋!”陆梵音不管了,抱住他的脖子,自己吻上去。
一双腿,将他的腰牢牢盘住。
他便顺势将她从桌上抱起来。
一吻干柴烈火,纠缠不清,死去活来。
直到两人都急促喘息着,他两手托着她,将她抱在怀里,用额头抵着她额头。
“你的少保好不好?”他低声问她。
陆梵音抿着唇,美滋滋看着他,“我的少保是我一个人的,我的少保天下第一,不是盖的。”
这时,外面鼓乐声起,祭奠该开始了。
陆梵音这才想起正经事,从他怀里跳下来,“对了,听说程烨身边,多了个什么帝师?”
连晏清飞快看了一眼衣桁上挂着的礼服大氅,“好像是的。”
陆梵音咬着唇,偏着脑瓜,“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你找机会,打死那个该死的玩意儿!”
连晏清:???
“为何?”
陆梵音刚想说,程烨身边忽然多了一个助力,对她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可话到嘴边,忽然停住了。
她抬头:“哎?你来皇陵到底做什么?不会真的来求我父皇饶了你吧”
她说到这里,又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一番,穿戴俨然已经不是从前那种闲云野鹤般。
白发之上,是美玉金簪的玉冠,身上的衣,是千人千工的锦袍,腰间带勾和悬着的玉佩,皆是超品大员才能佩戴之物。
“哦——!你你你你”
连晏清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收敛起眉眼间所有的情欲,宠溺,瞬间清净地超凡入圣:
“时辰到了,沈夫人准备一下,待会儿还要见那‘该死的玩意儿’。”
陆梵音:
她从雅室出来,重新回到神道前听候召唤,又默默想了一会儿,忽然对身边的莫离道:
“本宫的路,可能更难走了。”
莫离:“事情有变?”
陆梵音脸色不好看,“天下第一的连晏清做了帝师。说明什么?”
莫离担忧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明,他站在皇上一边。”
陆梵音轻轻吐了口气。
本以为拿下连晏清,就可以不被他整日死盯,关键时刻还可以用床笫之事要挟一下,还是一步杀招。
谁知道他手里还有一支打龙鞭啊。
那么古板迂腐,循规蹈矩的人,在他眼中,这世间的皇权,只能属于男人。
他当年从未教过她什么真功夫,想必就是早已认定,程烨才是命中注定的皇帝,而她,不过是个女流。
若来日真的到了要逼宫夺权的地步,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教她做人的,定是连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