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句先皇遗诏,就足够压他一头。
他之所以急着与陆梵音生孩子,就是因为他是异姓王,无论做什么,都名不正,言不顺。
“好,就依相国所言。孤也不是一个想独揽大权之人,只要对皇上有所裨益,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连晏清一节一节收了鞭子,“王爷果然无私,为国为君,兢兢业业,在下佩服。”
如此,立刻有人寻来一把椅子,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陆程烨两侧。
连晏清将鞭子横在膝上,成了帝师,第一句话便是:
“梵音公主薨逝,本座心痛不已,念及过往,历历在目。明日,本座便携皇上前往西山皇陵祭拜,以慰哀思。”
他要单独带皇帝出宫?
殷凤城自然是绝对不准许的。
“既然如此,孤自当相陪。长公主不在了,孤比任何人都难过。”
两个人端坐在金殿上,睁着眼说瞎话。
下面,林辅仪眼珠子一转,这种时候,怎么能落下他?
“臣哀思长公主,自请同赴皇陵祭奠。”
他这么一说,满朝文武全都跪下:“臣自请同赴皇陵,祭奠长公主在天之灵。”
连晏清目光清冽,扫视下方,忽然疑惑道:
“咦,霍家少将军没来么?”
林辅仪有心巴结,立刻跳出来,“回帝师大人,我那贤婿前几日领兵三十万,前往北方驰援霍帅去了。”
一句话,把他自己又划到好人一边。
“哦,原来是这样。”连晏清垂眸,“本座记得,他家中还有悠乐公主的遗孤?”
陆程烨赶紧答道:“这个朕知道!霍星河的夫人沈清梦,是悠乐皇姑姑的女儿,与皇姐长得一模一样!”
“哦,那便请她一道同去吧,刚好本座当年受惠于悠乐公主,还没有机会道谢。”
殷凤城微眯着眼,睨着他:你给本王装!
连晏清刚好看向他:“王爷,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殷凤城的手指在膝头轻轻敲了一下,“孤与那沈清梦不熟,应该没什么不妥。”
“阿嚏!阿嚏!阿——嚏——!”陆梵音被关在玉璋台里,不停地打喷嚏。
天刚亮,金错就把她放出了王府。
“王爷说,沈夫人可以回府了。”
陆梵音嘟着唇,“真是的,王爷的心,三月的天,一会儿晴,一会儿雨,让人难以揣摩,都不知道怎么伺候才好了。”
她还一脸失望走的。
金错抓了抓头,为什么感觉这个沈夫人一会儿正常,一会儿有病的样子?
碧喜和莫离在摄政王府外面等了一宿,见主子忽然被放出来了,大喜。
“要不要紧?”莫离低声问,将身上的披风立刻脱下来给陆梵音披上,抵挡清晨的寒凉。
“没事,殷凤城半夜忽然进宫去了。”
莫离:“昨晚半夜,全城的文武百官听见敲金鼓,都进宫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陆梵音住了脚,“知道什么事了吗?难道是程烨出事了?”
她虽然恨那小兔崽子不争气,但到底是自己拿命护下来的亲弟弟。
“还不清楚,殿下稍安勿躁,属下这就去查探。”
“算了,不必了。”
陆梵音已经对那孩子寒了心。
自己已经一身麻烦,救不了上不了墙的烂泥。
她回了将军府。
可刚睡下,外面又有人来报:
“少夫人,有人请。”
“又是谁啊!!!”陆梵音坐起来,要困哭了,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