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喜睁大眼睛:???
“奴婢不懂。”
陆梵音觉得好无趣,那么爽的事,居然没人说去。
她把她推开,咬着唇,一个人回味昨晚的战况。
碧喜想了想,“哦,奴婢懂了,殿下刚才是略施小计,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打压他,折辱他,践踏他!让他以后再也没脸见您!”
陆梵音抬眸:“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她说着,又咬着唇,望着在水中涟漪里打转儿的花瓣。
“本宫最恨被人抢东西。”
当年输给那个臭女人的一局,总算扳了回来。
五岁那年,程烨那个小废物还是个襁褓中的小小废物。
有一天,父皇招她去御花园,说有一个重要的人,让她一定要见一见。
陆梵音正手里握着一枝花枝,骑着莫离满地爬。
她去了御花园,看见站在父皇身边的人。
世上居然有这样挺拔出尘的人,比朝堂上那些酸腐的大臣和臭烘烘的武将真是好看太多了。
五岁的陆梵音看呆了,张着小嘴儿,手里的花枝都掉了。
那人却身形快成一道虚影,闪现在她面前,帮她把就要落地的花枝给接住了。
他单膝蹲在她小小一只面前,温声对她道:
“殿下拿好,花瓣若是沾了尘泥,也会很痛。”
他那么好看,声音也那么好听,就像神仙临凡,带着慈悲的光,把她整个笼罩在其中。
父皇站在亭子里微笑:“晏清啊,看来阿蛮很喜欢你,程烨还小,没什么好教的,你就先做阿蛮的开蒙先生吧。”
连晏清恭敬领旨,“晏清一定好好教导公主,不负吾皇所托。”
他那时,刚刚下山,就名震天下,身负“天下第一”的荣耀,年轻气盛,意气风发,是朝野上下一时无两,天下无双的存在。
但他对权力和富贵都并不搁在心上,虽钦封太子少保,却只住在城郊的一间草庐中。
外人只道那里简陋狭小。
可那里,是陆梵音儿时最开心的地方。
那里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蝉鸣,冬有雪。
连晏清在那里教她识字,教她强身健体的功夫,教她琴棋书画,还会给她做许多好玩的小玩意儿。
她是他下山后的第一个弟子,年纪那么小,如一颗尚未雕琢的美玉。
而他也抱着一颗赤子之心,想把她教导成最完美的人。
无论是饮食起居,还是举手投足,规矩比宫里的嬷嬷还多,要求比书院的夫子都严。
一开始,陆梵音要每天一早去草庐拜见少保,到了晚上下学,再由宫人接回去。
可后来,她几次贪睡挨罚,母后瞧着实在心疼,就破例准她住在草庐中。
毕竟有一个天下第一的人日夜守护,公主是绝对安全的。
而陆梵音,也一心喜欢神仙一样的少保,努力藏着自己的性子,从来不会惹他生气。
凡是她觉得不好的事,就绝对不叫落入连晏清眼中。
她小心翼翼地,认真做他的弟子。
就这样,相安无事,直到她八岁那年,连晏清有了一个未婚妻,名叫戚美娟。
是他按族规,注定要娶的女人。
戚美娟第一次来草庐时,连晏清不在。
她如女主人般,巡视了一圈,就看见一个人在凉亭里习字的陆梵音。
“你就是他精心教导的那个小公主?”她只当是个小孩,并没放在心上。
可待陆梵音抬头,戚美娟的心,如被一只锋利的剪子给戳了个窟窿!
难怪未婚夫借口事务繁忙,将婚期一推再推,三年来从不曾回去看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