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梵音受不了了,冲上去:“你到底干什么这么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们?你若是想杀我,我的命就在这,你来拿便是!”
连晏清毫无情绪,垂眸看着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陆梵音将唇一咬,“我的事,你管不着!我的事,你也少管!”
她撞了他的肩膀,想从他旁边就这么走了!
果然,连晏清的手,铁钳一样,抓住她的小细胳膊。
“哪儿都不准去,跟我回去!”他依然是如一片死海般地语调。
可是,陆梵音突然踮起脚尖,扯着嗓子喊:“救命啊~~~~~~!非礼啊~~~~!有人强抢民女啊~~~~~~!”
呼啦——!
半个镇子的人都围观了过来。
所有人指指点点。
陆梵音穿着店小二的衣裳,一面死命抠连晏清抓住她的手,一面哭喊:
“乡亲们评评理,我与我小媳妇本是双宿双飞的神仙眷侣,可这个老东西相中了我,要抓我回去做娈童,棒打鸳鸯!”
围观的不明真相群众纷纷议论:
指着穿着陆梵音裙子的明少商:“这小娘子真是漂亮,哎呀,这小郎君也的确是俊俏,可这老东西他也不老啊。”
有人起哄:“小郎君,依我看,不如你两个都跟了吧,男女通吃,不亏。”
连晏清原本任人如何指指点点,都纹丝不动,可听见有人这样说,他抓着陆梵音的手,到底还是放开了。
陆梵音得了空子,拉着明少商就跑。
可两人逃到镇外,刚松了口气。
忽然头顶落下一道阴影。
咣!
连晏清一招,打晕两个。
不再给他俩任何兴风作浪的机会。
等陆梵音醒来,人已经在马车上。
连晏清坐在中央,端端正正地闭着眼。
“少商呢?”陆梵音坐起来,发现自己两手被反绑着。
“扔了。”连晏清不睁眼,冷漠道。
此刻没有别人,陆梵音也不必装了。
“霍星河让你来的?”
连晏清睁开眼,“受过霍帅恩惠,总是要还的。”
陆梵音:“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让你吃屎你吃不吃?”
连晏清眸子终于转向她了,停了半晌,吐出四个字:
“大逆不道!”
陆梵音被反绑着手,但是不妨碍她翘二郎腿:
“本宫大逆不道,不是一日两日,你当初没本事清理门户,现在看来,也没有。父皇封你太子少保,要的是你保本宫姐弟平安,可你为了一个女人,不问是非黑白,就那么跑了!我们姐弟蒙难之时,你置身事外,这八年,你死了一样,如今却回来满口仁义道德,算个狗屁!”
她以为连晏清也会骂她。
毕竟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可是,他却如一潭死水,并没有再说什么。
陆梵音骂了那么多,如踢到了棉花上,无聊死了。
被绑着的手也疼死了,索性不理他。
这时,马车一阵颠簸,忽然剧烈晃动,向一边倒去。
陆梵音的手不方便,失去平衡,直接朝着连晏清滚去,跌进他怀里。
可下一秒,他如避忌洪水猛兽般,将她推了开去。
陆梵音重新坐好,瞅着他那样儿,忽然心里有了个馊主意。
想从一个武功天下第一的绝世高手手里脱身,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
回了将军府,连晏清“押着”陆梵音回到暖香阁,之后对碧喜道:
“有劳收拾出一间屋子,在下要借住几日。”
“你还住我院子!”陆梵音听着就火大。
没见过这么赖皮臭不要脸的。
她被限制出门,哪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