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白玉京已经宵禁,马车凭着将军府的腰牌,才一路畅行。
到了风月楼,陆梵音依旧从后门进。
进了深处的小院,见明少商已经两条长腿搭在桌子上,月白的长袍上被溅了血,也没换,拖曳在地上,手里摆弄着一把剑,无聊很久了。
“殿下怎么才来?”
他见了她,并不起身相迎,但是满脸都是喜悦。
就像是只干了好事的狗,表面装作无事发生,一条尾巴却在使劲乱摇,等夸夸。
“本宫能来就不错了,你急什么?”陆梵音觉得他越来越难管,要求越来越多。
谁知,明少商忽然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坐在腿上:
“当然急,连衣裳都没换,等着跟殿下一起洗鸳鸯呢。”
陆梵音扒拉开他,“洗什么洗,本宫身子不爽。”
明少商好一阵失望,“怎么日子不对了?”
陆梵音不想给他知道殷凤城的事,“可能最近比较烦乱,心情不好使然。”
明少商抱着她,温柔笑了笑,“没关系,殿下能来看我,我便心满意足。至于今晚的奖赏,可以先写个欠条。”
陆梵音捏他鼻子,“你做生意,做到本宫头上来了?”
“不敢。”他深情款款看着她,“为殿下赴汤蹈火,无怨无悔。”
陆梵音也知,明少商根本不是什么大情种。
没有足够利益的事,他不会做。
他就算不图她的权,也要图她的人。
霍家军还没到手之前,还是得哄着。
于是推了他一下,“去洗澡,一身的血腥味。”
明少商便知,今晚还是会有奖励,笑眯眯凑近她,捏着她下巴,用鼻子尖碰了碰她鼻子尖,压低声音,哑着嗓子:
“音音,你等我。”
陆梵音:
讨厌!放肆!
越来越讨厌!越来越放肆!
两个人闹腾了许久,陆梵音又困又累,倒头就睡。
明少商只被浅浅安慰了一下,根本吃不饱,手肘撑着身子,侧卧在她身后,勾起她一绺长发,在指尖打着卷,又无聊地将她的头发与自己的头发系在一起。
他一面玩她的头发,一面若有所思。
都已经睡了两年多了,每个月都在期待,可是怎么还是怀不上呢?
难道是在北辰伤了身子?
可宫中女医明明查验过,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一定是做的太少了。
他又琢磨了一会儿,从后面拥着她睡下了。
可没睡多久,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拉过衣裳披了。
房里,地中央,凭空多了个人。
是殷凤城。
他嫌弃地踢了一脚地上两人乱扔的衣裳,沉声道:
“臣请长公主殿下,凤驾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