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围观的群臣女眷纷纷摇头,窃窃私语:
“难怪霍将军成婚三年,还要娶平妻,家里有这么个泼妇,这谁受得了?”
“这个沈清梦,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原来是脑子有点大病。”
“她竟敢仗着自己长得酷似长公主,直怼护国公,简直是反了天了。”
林辅仪又凑到殷凤城身侧,“王爷,此女乖张跋扈到如此地步,恐怕,并非什么体弱多病的沈清梦,她就是,长公主本主!”
殷凤城慢慢回头,冷漠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一定是令爱与沈夫人争风吃醋,故而相爷与夫人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沈清梦是个乖张跋扈的泼妇。可在孤看来,她只是个被人接连欺负,却有口难言,柔弱可欺,欲哭无泪的可怜妇人。”
林辅仪:???
她把国公和宣武将军都一块儿打了。
王爷您是不是对柔弱可欺有什么误解?
他道:“可是王爷,这满朝文武及其家眷都在议论什么,你也是听得见的。”
殷凤城微微一笑:“那么相爷可听过——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尊夫人手帕交甚多,这满朝文武,都听相爷的,满朝文武的夫人,都听尊夫人的,已是白玉京的共识了吧?”
“这,下官不敢。”林辅仪听懂了,殷凤城这是点他呢。
殷凤城没兴趣再看,回手揽过小皇帝陆程烨,“皇上累了,回南风殿吧。”
陆程烨赶紧道:“是啊,朕已经很累了。”
他紧跟着殷凤城脚步,小声儿问:“皇叔,那那沈夫人到底是不是皇姐?”
陆程烨觉得脸皮子发麻。
他刚才看着“沈清梦”扇人耳刮子的手法,实在是跟皇姐太像了。
皇姐暴怒的时候,可以左右左右左右左右连扇他六七个耳刮子不歇气。
殷凤城摸了摸小皇帝的头,“怎么可能?你皇姐已经在皇陵的地宫深处,睡得安详了。”
后面,林辅仪与夫人也眉头紧锁地跟着。
林辅仪忽然想起来,他们刚才是来干什么的了:“哎?女儿呢?”
余氏这才记起,女儿已经很久没露面了,再加上她那又蠢又毒的计划,一拍大腿:“糟了!”
可是,已经迟了。
远远有宫女跑来:“相爷,夫人,两位快”
她欲言又止。
所有人同时回头。
陆梵音还趴在霍星河肩头,嘤嘤嘤地哭。
一边哭,一边偷偷抬眼,目光从他的肩膀上方越过,见花园角落里一个小太监冲她这边点了点头,之后飞快消失不见了。
明少商的人,果然无孔不入。
她抹着泪,一面笑,一面哭。
余氏急对那宫女道:“你快说,到底什么事。”
宫女涨红着脸,支支吾吾,“二位快随我去偏殿那边,一看便知。”
可话音方落,就听远处传来林玉颜浪荡笑声。
她露着肩膀,衣领大敞,赤着脚,从偏殿那边跑过来,途中抓住一个路过的太监,便把裙子掀起来,露出光溜溜的两条腿,扑上去。
吓得太监尖叫着逃走。
林玉颜满脸通红,已经神志不清,裙底的裤子也早就不知哪儿去了,余氏眼尖,赫然看见她白净的腿上淌着蜿蜒的一道血痕,不知是自己弄的,还是已经被人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