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儿,陆梵音扇了自己一个小耳刮子。
娘的!
小时候听刘太医讲医理时,曾听他随口提及:有些人异乎寻常,心脏生在右边。
殷凤城天生就是个反的!
难怪那晚一口气连捅三刀,都没扎死他!!!
若下次有机会,换一边扎。
霍星河一夜未归。
陆梵音第二天清早,朦胧中睁开眼,哼哼唧唧翻了个身:“我昨晚说了几次梦话?”
然而,帐外,没人回应。
陆梵音想起,昨晚是碧喜当值,莫离睡房顶。
可一睁开,赫然见帐外站着两个人影,一动不动。
一个是碧喜,另一个?
陆梵音唰地掀开帐子,见金错的刀,正横在碧喜脖子上。
另一只手,捂着碧喜的嘴,已经来了不知多久。
莫离不在。
金错认得莫离,莫离若是现身,必须一击必杀,才能保住秘密。
陆梵音麻木看了一眼面前的情况,“做梦啊?为什么会梦到摄政王的侍卫?难道我对他暗生情愫?”
说完,撂下帐子,倒头继续睡。
殷凤城又派人来做什么?懒得理。
既然这么半天都没动手,那便是不会动手了。
可是,外面的金错,听了这两句话,整个人都麻了。
霍星河的夫人怎么谁都撩?连隐卫都不放过?
“沈夫人,该醒了。”他没好气。
陆梵音不耐烦翻了个白眼,行吧,本宫陪你演。
她又重新坐起来,掀开帐子,“咦?金侍卫,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
金错:
“咳!沈夫人,请你严肃点。”
陆梵音委屈地转了眸子,“难道金侍卫一大早,闯入我有夫之妇的卧房,就是严肃正经的?”
她赤着脚下床,直接伸手,捏着兰花指,将架在碧喜脖子上的金刀给摘了下去。
碧喜已经这么被人拿刀抵着半天了,好不容易被放开,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慌忙挪着小碎步站到陆梵音身边。
陆梵音披了外衫,遮了肩膀。
“金侍卫,有事说事,否则,只要我朝着外面喊一声,无论是霍星河还是摄政王,都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金错没想到自己出门办个差,会被女人怼的找不到台阶下。
“王爷让在下给沈夫人送了碗药,请沈夫人即刻喝完。”
陆梵音朝桌上看了一眼。
精巧的小食盒,是双层的。
下面煨着炭火,上面温着一小碗药汤。
“什么药?我不喝。”陆梵音果断回绝。
“沈夫人,这药是活血的,王爷说,你必须喝了,七日后,身子利落了,再去玉璋台见他。”
陆梵音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有毒?”
金错:“王爷没理由加害沈夫人。”
陆梵音:“他害我还不够?谁家良家妇人,要背着夫君,整日被迫与人通奸?一大早睁开眼,床边还站着个拿刀的?”
金错:
他将手又按在腰间刀上,看向碧喜:“沈夫人若是不配合,会让金错十分难做。”
那语调,分明是带着威胁。
碧喜害怕,往陆梵音身后缩了缩。
“若只是催月事的药,倒也没什么。”陆梵音还深深怀疑那碗药,抬头:“真的没毒?”
金错笃定:“沈夫人放心,王爷若是想要你的命,不需这么麻烦,也不需要用这种小人手段。”
“他还不小人?”陆梵音嘀咕,将药碗拿了起来,忽然眸子一亮,笑容和善道:“既然无毒无害,不如,金侍卫你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