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凤城单手挡开他的刀,飞身后退,“她哪里有你说的那般脆弱!她几乎要了孤的命!”
萧鸷:“那是你活该!你们不是拜过堂吗?今天就送你下去陪她!”
两人纵身殿外,打得天昏地暗。
霍星河闲得无聊,又职责在身,不能回家睡觉,便叫太监去寻了一把瓜子。
小皇帝:“霍爱卿,你?”
霍星河抓了一把瓜子,给他送过去,“皇上别那么紧张,外面这种场面,不是随随便便能看到的。我跟你讲啊,萧鸷的那把刀呢,万军不敌,但是遇上殷凤城,也只能发出三分力。”
他大大咧咧坐在龙椅前的御阶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给陆程烨讲高手过招的戏码,要怎么分析着看。
陆程烨本是怕得要死,见霍星河这么轻松,又守护在他身边,反倒不怎么怕了。
他从龙椅上下来,挨着他坐下,也嗑瓜子,“自从少保被皇姐气跑了,已经许久没有人给朕讲这些听了。”
霍星河瞅了小皇帝一眼。
当年的太子少保,听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他若是一直陪在这一双姐弟身边,先皇驾崩后,事情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外面,萧鸷和殷凤城已经把房顶的琉璃瓦和地上的青砖掀了一层,打得天翻地覆。
殷凤城穿着的黑色锦袍,心窝子的伤口撕裂,又渗出大片血来,虽然看不出来,却已是黏腻一片。
然而,萧鸷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今日必取他性命。
他这口气,恐怕已经憋了一路了。
殷凤城寻了个空子,闪身如一只鹞子,翻身掠开,立在屋脊之上。
“护国公,你与孤这样斗下去,只会亲者痛,仇者快。你知道,现在还有谁,藏身在这上京城中吗?”
萧鸷不想听,他只想杀人。
“我与你这狗东西,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霸刀再次劈下,殷凤城居然不躲。
他迎着他的刀锋,淡泊吐出三个字:“端,木,渊。”
萧鸷的刀,便陡然在殷凤城面前一寸处停住了。
比起殷凤城,他自然更恨不得将端木渊撕碎了,生吃了。
阿蛮这短短一生,所有的不幸,都是源那个畜生!
然而,萧鸷并未收刀,“劫棺之事,我已有所耳闻,今日杀你,明日杀他!”
殷凤城一根手指,将他的刀拨开,“国公爷以为,你今日杀了我,还能完好地离开这皇城吗?”
他的手,轻轻一摆。
乌泱泱的禁军,无数箭弩,全数瞄准了萧鸷。
萧鸷眼角突突跳:“卑鄙!”
殷凤城凉凉一笑,“孤什么时候答应过,要与你单打独斗了?这世上,只有国公是个恪守规矩,言出必行的人,但孤不是。”
他说完,看着萧鸷气的那样,又补充道:
“不过,如果国公能与孤合作,将端木渊斩杀于白玉京,一来,为阿蛮报三年囹圄之仇,二来,平息北疆战火,还黎民于太平。到时候,孤愿意与国公公平一战,生死无悔。”
“呵,”萧鸷忽然笑了,收了刀,“我还以为,摄政王有多大本事,原来却抓不到一个藏在京城的北辰狗贼!”
殷凤城:“那么,国公愿不愿意呢?”
萧鸷唇角发冷,“不愧是殷凤城,运筹帷幄,将所有人算计在掌中。不过,要抓端木渊,你自己去,本公乐见其成。待到杀他祭阿蛮之日,我再来取你人头。”
他没理由给他当刀,说完转身便要走。
“国公。”殷凤城忽然叫住他,“你以为,你在阿蛮心中,就是个干净的吗?”
他踏前一步,脚下琉璃瓦被踩的碎,“逼宫那日,你干了什么,真的以为没人知道?”
嗡——!
萧鸷被说到痛处,回手,刀锋指向了殷凤城鼻子尖。
殷凤城毫无不在意那刀上的杀意,“你以为,你取了孤的人头,就有脸下去见她了?孤的确强娶了她,但是你乘人之危,又好得到哪里去?”
他又踏前一步,迫得萧鸷后退一步。
“你三年不敢回京,真的是你对她信守那日的承诺?放屁!你是没脸见她!”
萧鸷的眸色渐渐落寞,收了刀,“明日清早,我去皇陵祭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