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关闭,外面街角处,有两个人寻了半个京城,也没来得及救驾,结果回到家门口,发现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明少商用胳膊肘怼了莫离一下:“都怪你。”
莫离回手打了明少商一拳,“都怪你。”
暖香园中,陆梵音的那间房,已经被北辰四大侍卫拆得四面漏风,只能睡东厢。
碧喜忙着收拾,心里有些难受。
若换了从前,姑娘跟少将军住东厢,那叫圆房,她肯定开心地恨不得跳起来。
可现在,她只好打起精神来,“挺好的。姑娘跟少将军住一块儿多好,暖和!”
陆梵音:
小姑娘心思浅,还是搁不住事儿。
“莫离呢?”她问。
门外响起莫离的夹子音,“姑娘,莫离回来了。”
他进屋,直奔陆梵音:“见姑娘被人掳走,奴婢担心的不行,便出去寻了,可惜,奴婢没用,叫姑娘受惊了。”
他两眼不离陆梵音,又是担心,又是关切,就差没将她抱住了。
霍星河站在一边儿,两手大拇指扣在蹀躞带上,偏着头,在一旁看着。
等那主仆俩说完话,他也走过去,一手叉腰,一手从陆梵音耳畔穿过,撑在床柱上,将她圈在身前,当着莫离的面,离得极近:
“今晚,你住这儿”
陆梵音喉间颤了一下,柔弱将一双手收在胸前,“夫君,别这样,他们还看着呢。”
莫离在霍星河身后翻了个白眼。
霍星河盯了陆梵音一会儿,“呵呵,别误会,我军营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说完,便走了。
碧喜把少将军送出院子,回来关了门。
主仆三个人相视,碧喜先沉不住气,“你们说,少将军他,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陆梵音倒是不急也不怕,“霍星河脾气躁,但心细如发。遇到大事能沉得住气,小事上却往往藏不住,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第二天,晌午,霍星河回来时,见府里忙忙活活在搬东西。
城中各大商铺的车子,里三层外三层地停在门口。
新置办的床榻桌椅,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流水价地往后院送。
他叉着腰站在院子中央看了一会儿。
府里明面上说的是,主母王氏因为不检点,做了丢人的事,被少将军赶回娘家去了。
平夫人林氏也因为容颜有损,回相府养病去了。
所以现在,能使唤得动这些人的,就只有暖香阁那位。
霍星河越看越不对劲,招呼鸦青去把账房先生找来。
账房来了。
霍星河招招手,让他近前说话。
“她都买了什么?”
账房苦着脸,“回少爷,少夫人房里的家具,全都换成了上等黄花梨;床褥幔帐,定了蜀香阁的锦缎;摆设的古玩字画,都是暖香阁的莫离姑娘亲自去挑的古董真迹。”
霍星河咬了咬牙:她是长公主,身份尊贵,用这些东西,理所应当。
“呵呵,我将军府也不是养不起,随她喜欢。”
账房:“还没说完,少夫人还命人在藏珠楼定了五套头面,都是今年独一份的样式。京城的四大成衣铺的老师傅,也刚刚上门问过了尺寸,说是今年春夏秋冬衣裳,从里到外,不管什么样式的,先各订了二十套”
“二十套!”鸦青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那这一年四季就是八十套”
账房:“哎,是的,还不算额外挑的料子,全京城最好的绸缎庄,都已经将今年最时新的料子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