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梵音的心,如被什么小兽咬了一口,好疼好疼。
这是端木渊的儿子?
是她在北辰那三年,受尽羞辱和虐待的证据!
“小公子认错了,我不是你娘。”
陆梵音毫无感情地想要绕开孩子。
却被他伸手抓住裙子,“漂亮姐姐,你不认识我了?我在大街上见过你啊。”
端木楚珩本来睡得好好的,忽然被红鸾给抱了出来,放在门口。
还在他耳畔反复叮嘱:
“小殿下,待会儿你看到从里面出来的女人,一定要抱住她的腿喊娘。要是不喊,陛下对您的那最后一点父爱,可就全都没了。”
端木楚珩害怕被从城楼上扔下去,拽住陆梵音不放。
陆梵音弯腰,狠狠将他小胖手里的裙子拽出来,拔腿就跑。
她一眼都不想再多看这一对父子。
屋里,原本被气得脑袋疼的端木渊,缓缓转过身来。
唇角微勾,眼中泛起狩猎的光,低低自言自语:
“不聋了?”
装的?
所以,他那晚去霍府抓人,她一早就有准备?否则,如何不会被琴音震晕?
他的兴致终于被勾搭起来了。
门口四个侍卫,察言观色,总算松了口气。
不用挖皇陵了。
“红鸾,替本皇送沈夫人回去。”里面的人吩咐。
“是。”红鸾飞快追了出去。
那边,皇陵深处,长公主陵寝。
王氏被霍星河丢在崭新的巨大墓碑前。
“星河,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你带二娘来长公主墓前做什么啊?”
霍星河单膝蹲下,手臂搭在腿上,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啧啧摇头:
“我还没做什么,你就吓成这样。你有没有想过,妮子被害死的那个晚上,有多害怕?有多绝望?”
王氏知道,再装也没用了,扑过去抱住霍星河的腿:
“星河,你原谅二娘啊,二娘鬼迷了心窍,做了错事,二娘愿意用一辈子赎罪。我求求你,你饶了我吧。你看在将军的份上,饶了我吧!”
“好啊。”霍星河语调一飘,“那你就下去问问妮子,到底要怎样,她才可以原谅你!”
他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块布,掐着王氏的后颈,牢牢将她的嘴塞住。
之后,在墓碑前跪下,一只手如摁着只乱扑腾的鸡,将王氏摁趴在地上。
“妮子,哥对不起你。这辈子我们无夫妻缘分,下辈子,我当你亲哥,保护你一辈子!”
他说完,手掌朝自己心口用力一拍,郑重立誓。
之后,扭头俯视地上呜呜叫的王氏。
“妮子,你葬在这里,没有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下面寂不寂寞,且先送她下去给你消消气,将来,哥一定为你正名!”
说罢,大手抓住王氏的胳膊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
王氏的一只小臂就断了,疼得她有痛说不出,扭曲着挣扎。
霍星河目不转睛望着墓碑,“你活着时候,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如今哥就算加倍报复,也换不回你活,是哥对不起你。”
说着,又拧断王氏一截大臂,“你若仍有怨恨,尽管梦里来找哥,不管是什么,哥照单全收。”
霍星河在沈清梦坟前虐杀了王氏,又在封土堆附近,寻了处不起眼的地方挖了个坑,把王氏的尸体塞吧塞吧,如死猫烂狗一样,扔进去填了,算作殉葬。
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城中。
他刚杀过人,又心情不好,临近将军府门口时,赫然见红鸾又护着一乘小轿从对面走来。
霍星河一股子火冲到脑瓜顶。
什么走镖的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