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柴房的杂物后面,响起陆梵音的笑声。
王氏被吓得一个激灵:“谁!出来!”
陆梵音从后面挪着莲步,款款走了出来,“你见了殷凤城,打算怎么说呢?说你命人戕害沈清梦,结果弄巧成拙,给本宫腾了个位置?”
王氏到底是个后宅妇人,见了活的长公主,吓得掉头就要跑。
可是,门已经锁了。
任她怎么晃,都晃不开。
张妈跪在一旁,哆嗦着道:“夫人您不要怪奴婢啊,奴婢也是身不由己。”
“你!”
王氏腿一软,一下子跪在地上,爬着转向陆梵音:
“臣妇,拜见长公主殿下!”
黑衣人拉下脸上蒙着的布,是莫离。
他将刚才擦干净的椅子拉过来。
陆梵音坐下,搭着二郎腿,绣鞋悠哒悠哒。
“是哪个跪在下面?本宫怎么只听见算盘珠子掉了一地呢?”
王氏头都不敢抬,“臣妇,昭武大将军之妻,王氏,求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
“真给霍大将军丢脸。”陆梵音瞅着下面珠花乱颤的脑瓜子,“不过,本宫看在你将沈清梦和霍星河养大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不要你的命,今日只想替沈清梦问个明白,你为何要戕害于她?”
“臣妇,臣妇只是看她不顺眼。”王氏胡乱答复了一句。
“不顺眼?”陆梵音的绣鞋,又悠哒了一下,“莫离,去把王氏在云山学院上学的那一双儿女,给本宫带来瞧瞧。”
“不要——!”王氏还没等莫离答应,已经撕心裂肺地喊出了声儿,“求长公主殿下不要伤害我的儿女,他们也是大将军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有什么罪责,臣妇愿一人承担!”
“本宫也不想欺负小孩儿呢,那你倒是快说啊。”陆梵音看条狗一样看着她。
王氏狠了狠心,“臣妇本来是不喜清梦的,可也养了这许多年,不至于将她怎样。但是,自从相爷家的千金看上了星河,清梦便成了个最碍事的存在。”
“娶平妻的旨意下来后,林小姐更是气急败坏,她威胁我说,如果不尽快把沈清梦处置掉,我那在云山书院的一双儿女,就全都会死于非命!”
王氏说完,哭得撕心裂肺。
陆梵音无动于衷,她瞅了一眼身后跟着的碧喜,“你信吗?”
碧喜红着眼怒道:“回殿下,奴婢死都不信!王氏她苛待姑娘,不是一日两日,恨姑娘,如眼中钉肉中刺。将军心系早逝的嫡夫人,经年不能忘怀,王氏怀恨在心,甚至曾扬言,凡是嫡夫人喜欢的,爱重的,全都要碾在脚下,踩个稀烂!”
“没有!你胡说!我没有!是我含辛茹苦将她养大的!”王氏红着眼辩驳。
碧喜愤怒道:“我家姑娘七岁入府时,好好的身子骨,给公主娘娘养得珠圆玉润,可在你手底下这些年,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不但天天拿药罐子养着,还要经常遭受打骂惩戒,变得事事胆小,生怕犯了什么错处,即便如此,还要招来无妄之灾!”
“你你你”!碧喜涨红了脸,撸起袖子,“你那样苛待姑娘也就罢了,你还为了外人,要将她置于死地!你要杀她也就罢了!你为何那般摧残折磨她!让她死了都不能清白!!!”
她冲上去,骑在王氏身上,打她,挠她!咬她!掐她的脖子,不管王氏如何挣扎,都拼足了劲,要亲手弄死她!
陆梵音也不拦着,就在旁边看着。
等王氏头破血流,碧喜也累得够呛,擦了把嘴上的血,喘着粗气,又站起来去寻墙角的粗木棍子。
“够了。”陆梵音清冷一声。
莫离伸手将发疯的碧喜,像拎小鸡一样,拎回身后,丢在草堆里。
碧喜泪流满面,头发也早就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