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渊唇角忽然泛起灿烂笑意,无奈摇了摇头:
“呵呵呵,好好好!霍少将军果然是个有趣的人,我们来日方长。”
他指尖轻触琴弦,一声炸响,嗡地音波如海潮般荡开。
下方金吾卫成片倒下。
端木渊一袭沙金色,在月光下,抱着长琴,如天外飞仙般,带着爽朗笑声,从大军之上急速飞掠而过。
简直就是挑衅!
“还想跑!”霍星河抢过身边一支强弩,搭弦便射!
眼看箭矢追上端木渊。
但见他飞身之际,从琴底抽出一把长剑,反手“当”地一声,斩了箭。
等其他弓弩手反应过来,调转方向放箭时,端木渊已经飞掠地远远地,根本追不上了。
“干!”霍星河生大气,“有种别给老子逮到下次!”
正收兵中,副将凑过来,“将军,您深夜调集大批金吾卫的事,摄政王那边,已经知道了。他要见您。”
霍星河跺脚:“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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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晚,外面闹得天翻地覆,陆梵音倒是可以消停睡觉。
她早上起身,第一件事便是问莫离:
“昨晚我做了几次噩梦?”
莫离站在帐外,“比从前好多了,只有三次。”
“可有说梦话?”
莫离没吭声。
帐中,陆梵音轻轻叹了口气。
北辰三年的噩梦,到底是没办法从脑海中抹去了。
除非,端木渊死。
可她现在,连自身都难保。
“都说了什么,恕你无罪。”她起身,坐在床边。
莫离面无表情,毫无情绪,弯腰帮她穿鞋:“还是在找那条叫阿望的狗。”
陆梵音心底深处,有种说不清的东西,一阵翻涌。
是被她早就扼杀,埋葬,化作了烂泥的少女春情。
她讪讪笑笑,“呵呵,是啊,奇怪。不过是在北辰时养过的一条狗,怎么会总梦见它被人宰了,吃了呢。”
莫离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睫毛轻轻忽闪了一下:
“兴许,它是您那时唯一的伴。莫离绝对不会再让殿下陷入那般境地。”
“无所谓了,不过一条狗而已,而且早就死了。”陆梵音站起来。
莫离捧过衣衫,想帮她更衣。
她拿过衣衫,“换碧喜进来吧。”
她再也不想用心养狗了。
莫离的手空了,一阵落寞,“是。”
这时,院子外面,大老远地响起女子的尖叫。
碧喜进屋时,一脸的莫名其妙。
陆梵音:“外面什么事?”
碧喜:“姑娘,您说邪不邪乎?烟霞院那边,昨儿一夜之间,除了人还活着,旁的都死绝了。”
陆梵音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莫离,露了笑意,饶有兴致问:“都死了什么啊?”
“池子里的鱼,笼子里的鸟,院子里的花,就连门口的草皮,墙缝里的虫,一夜之间,全都死光了。”
陆梵音:“啧,还真是邪乎啊。”
碧喜:“是啊,奴婢听说,林少夫人受不了了,哭着闹着要回娘家。夫人正苦苦劝着,拦着呢。”
王氏自然是不会让林玉颜回娘家的。
被相爷知道宝贝女儿被磋磨成这样,哪儿还有她好果子吃?
陆梵音骄矜摆弄着自己的一绺头发,“得劝劝夫君,还是要多疼疼她。”
这时,一只鸽子落在窗台上。
莫离出去,熟练抓了,取下鸽子脚上的密信,扫了一眼,进屋回报:
“小七和小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