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河黑着帅脸进来,“这么说,我这腰,没有你爹,是直不起来了?”
铃铛正砸得欢,听见少将军来了,吓得扑通一声跪下。
可林玉颜没听见,背对着门口,还在扯陆梵音的床帐。
“毒妇!下贱坯子!你霸占着星河哥哥,不准他去我房里!我堂堂相府千金,嫁进将军府是摆设的吗?”
霍星河看了一眼陆梵音。
陆梵音指了指自己耳朵,摇摇头。
聋了?
霍星河眉梢一挑,走去陆梵音那边,也坐在榻上,也抓了把瓜子,看耍猴。
陆梵音轻轻叹了口气,“怪可惜的。”
霍星河白了她一眼:“心疼她?看你那点出息,难怪给人欺负。”
陆梵音:“我说这一屋子的家什。”
霍星河噗地笑了,“这算什么?说起来,你这房里的东西,自打七岁来了府里,就没怎么变过,正好换换。”
他抬头揉揉她脑瓜儿,“明儿让账房领你的人去库房挑,没有合适的,咱们就买。”
陆梵音骄矜扭了一下肩膀,“我可没那么多钱。”
她自从在这儿假扮沈清梦,每天吃的用的,穿的戴的,都已经是下限中的下限。
这么清简的日子,简直跟庵里的姑子没什么区别。
过得够够的!
霍星河安慰道:“用不着动你的私房钱,我还养不起你?明儿让鸦青带着碧喜出门买去,专挑好的买!”
陆梵音这才勉强点了点头,“那行吧”
两人的胳膊肘凑在一张小炕桌上,一左一右,一面嗑着瓜子,一面说着体己话,冷不防,嗖——,飞来一只香炉,直奔陆梵音脑袋。
陆梵音忍住了,硬是没躲。
果然,霍星河伸长手臂,给稳稳接住了。
他生气了,甩手把那香炉又“咣”地砸回林玉颜脚边。
将地上的砖给砸了个坑。
“娘的,够了没!”他大吼。
差点把他妮子脑袋给砸了。
陆梵音又轻声叹了口气,给碧喜道:“记着,地砖也要换。”
碧喜:
林玉颜被脚边扔回来的东西吓一跳,一扭头,这才看到霍星河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进来,正一只靴子蹬在榻上,歪着身子,看她作妖。
“星河哥哥!星河哥哥,你要给我做主啊!”
她这一回头不要紧,霍星河差点没吓着。
哪儿来的妖怪?
满脸的大红疙瘩,冒着白尖,流着脓,尤其是那眉心和鼻子上,简直一层摞着一层,红得发黑。
该是本就不能沾酒,又吃了辣火锅,一下子发了湿毒了。
他直嫌弃,生怕林玉颜扑上来,“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明天就派人把你”
送回相府几个字没说出口,就被陆梵音压住他手腕,停在了嘴边。
霍星河压了压暴脾气,“明天就派人给你治治。”
他冲鸦青摆手,“去叫几个人过来,护送平夫人回去休息。”
林玉颜泪流满面,指着陆梵音:“星河哥哥,我不要回去!是她害我!你为什么不惩罚她!”
霍星河回头看陆梵音。
陆梵音胆怯摇摇头,“我我只是拉她吃了火锅,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霍星河却心里犯了个嘀咕。
妮子自幼体弱,终年用药养着,饮食一贯清淡。
怎么忽然想吃辣火锅了?
想不开?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