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梵音这会儿已经偷偷将耳朵里的蜡丸摘了。
之前被琴音炸的耳鸣也好差不多了。
但是,她依然假装听不清,“啊?”
端木渊起身,上岸,披了衣裳,“你伺候得很好,可以走了。”
他并不回头看她,继续道:
“昨晚的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陆梵音如蒙大赦,从池子里往外爬: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只有你脑子里有大病。
但耳中,听见端木渊又道:“不过以后,只要本皇想见你,你要随传随到。否则,难保你那暴脾气的夫君,哪一天会知道点什么。”
陆梵音:
霍星河三年前是怎么把她从北疆拖回来的,至今刻骨铭心。
“啊?”她继续装聋。
端木渊也没再多言。
命令,他已经吩咐了。
对方如果做不到,那就是对方的错。
他才不管她聋不聋。
这时,门外响起破军的声音,“陛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讲。”
端木渊慵懒走到水淋淋的陆梵音身边,手掌落在她头顶心,一阵热浪荡开,掀得她长发翻飞。
人,就从头到脚都干透了。
陆梵音给自己捏了把汗。
高兴了,是把她烘干。
不高兴了,是把她烤成人干。
破军进来,低头颔首站着。
端木渊:“什么事?”
破军看了一眼陆梵音。
端木渊:“说吧,是个聋的。”
破军疑惑地看看陆梵音,又想想她昨日当街那些不可理喻的表现,觉得可能是真的聋。
有点残疾的人,多少都一惊一乍的。
于是便道:“幸亏陛下神机妙算,昨日先一步换了别院。昨夜,之前在郊外的小筑,被人偷袭,用了百余斤炸药,已经夷为平地。”
陆梵音:百余斤!明少商这是记了大仇。
端木渊一点都不意外,“可查到是什么人干的了么?”
破军:“听侥幸活下来的侍卫说,那些人临走时曾言,‘可以向王爷复命了’。”
端木渊周身气息一沉,倒了杯酒,自斟自饮,没说话。
破军斟酌了一下,又道:“在这白玉京中,可以随意调动军火炸药,又敢将矛头直指陛下的‘王爷’,恐怕,只有摄政王殷凤城了。”
端木渊又倒了一小盅酒,转身来到陆梵音面前,将酒盅递给她,眉眼瞬间温柔:
“阿蛮,你常与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眼下,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了,该怎么办?”
陆梵音继续装聋,接过酒盅,一饮而尽:“呵呵,干了!”
端木渊立时笑容欣然,回头对破军道:
“听见了?阿蛮说,干他!”
破军:
他砰地抱拳行礼领命:“领旨!”
皇帝陛下虽然脑子不太正常,一直爱着一个不存在的女人,但是,在大事上一向决断不会错。
他们做下属的,听命办事就完事儿。
端木渊又深情款款看着陆梵音:“阿蛮,你可以回去了。”
说着,与她摆摆手,示意放了她了。
又招红鸾入内。
“你送她回去,若是见了霍星河,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