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挂上去没有几个月。
姜家就倒闭了,集团大厦很快易主变成了现在赫赫有名的盛世集团。
不过,还好。
盛世集团罪有应得,终于化为乌有。
姜媃慢慢巡视着大厅的环境,忽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把大厅的惨状拍了下来,发给远在荷兰的母亲许翠温。
许翠温这几年因为姜岐山自杀的事,精神状态很不好,时常半夜睡醒,一个人抱着姜岐山的骨灰盒在卧室哭。
一哭就是哭到天亮。
他们夫妻感情从来都是很恩爱的。
年轻的时候,姜岐山为了追她,花费了很多精力,带她去维港放烟火,带她坐山顶缆车。
为她砸钱拍电影。
她说想吃翡翠冷的糖果。
他跑了大半个地球去买给她。
她说想去南极看极光。
他包了飞机,在她生日那天,带她一起去看。
只要她想要。
他就心甘情愿去满足。
就这样用真心追了三年,才把骄傲又漂亮的京圈第一美人许翠温风光娶了回家。
婚后,他也是极尽所有的宠她和姜媃。
要什么给什么。
可惜,好人不长命。
他不堪那些侮辱和事业的崩塌,心理备受折磨,选择了自杀。
他自杀的那天,许翠温原本去阿姆斯特的集市给他买了一只烧鹅。
她想给他庆祝一下他找到工作。
只是烧鹅刚拎到家。
就收到了他死亡的通知。
那天后,一向漂亮温婉又坚强的许翠温一病不起。
整日浑浑噩噩。
头发大把的的掉。
饭也吃不下去,每天只能用鼻饲管让她进食。
姜岐山去世的那一年,许翠温暴瘦了30斤。
体重一度从100斤暴瘦到70斤。
摸着她的手的时候,都是骨头。
姜媃心疼坏了,为了更好的照顾她,只能把她送去了有专业医护治疗的疗养院。
让她住着。
到了疗养院有专业的心理医生陪她,她精神状况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尤其每年婳婳来荷兰玩的时候。
许翠温就特别高兴。
精神也会特别好。
可惜婳婳不能在荷兰待太久。
每次她回国。
许翠温就特别难过。
但是她知道,婳婳也不能一直待在国外,万一被盛家知道了。
指不定要把她抓走。
姜媃发完这些照片,她又给许翠温打了电话。
许翠温接的很快:“媃媃。”
姜媃吸吸鼻子,忍着眼眶的红晕:“妈妈,照片看到了吗?”
“阿姆斯特丹终于要天亮了。”
“我可以接你和爸爸回国了,以后我们不会再颠沛流离了。”
许翠温在电话那端没说话,只是忽然哽咽地笑了起来:“你爸爸会为你高兴的。”
“妈妈,这周末,我办好手续就过来接你。”姜媃抬手想擦眼泪,不想身旁的男人比她快。
修长的手指已经轻轻拂过她眼尾。
轻轻地擦拭。
姜媃侧过脸看向他,眼尾蓄着的泪水一下如决堤般,流的更多。
“还有,妈妈我结婚了,我的结婚对象,你也认识,权宴。”
“我以前告诉过你的,我暗恋他好几年的男人。”
“我们结婚了。”
“我们一起来荷兰接你和爸爸。”
许翠温听完了,手指轻轻拂过她怀里抱着的骨灰盒,无声落泪了:岐山,女儿接你回国了。
以后我们不会在这里了。
我们可以回家了。
自从来疗养院后。
她几乎从早到晚都抱着姜岐山的骨灰盒。
一刻也不离手。
她怕他觉得冷。
阿姆斯特丹开春的河水多冷啊。
他就孤零零泡在河道里。
一定很冷很冷。
她不想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