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集团申请破产清算的日子在下午二点半正式开始。
盛家所有亲戚都站在集团大楼下方吵吵嚷嚷哭哭闹闹,现在盛天乾和盛豪都被抓了。
就留盛夫人一个妇人支撑着。
她也不懂商业上的事。
律师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所以她申请破产,就为了保留最后一点棺材本去美国找女儿。
只是偌大的财富就这么被法院强制清算拍卖。
盛夫人心里还是不舍。
一大早就带着盛家的那些亲戚来集团大哭大闹,企图阻扰办案人员少扣押一些盛家的物资。
就这么吵吵嚷嚷到下午二点半正式查封。
权宴带姜媃过来观看。
盛夫人一眼看到站在集团大厅门口的女人。
她眼睛像刺了血一样。
先是怔怔地看着。
过后,就跟疯了一样,拿起底楼的一根废弃管子,大喊大叫着就要打向姜媃:“是,是你!姜岐山的女儿!”
“你回来报仇了是吗?你把我老公,儿子都害惨了,我不会放过你。”
“我要打死你。”
盛夫人这会哪里有平日贵妇的模样。
发髻紊乱,耳朵上的翡翠吊坠就剩了一只,脸上妆容晕开。
远远看去,像个疯婆子。
而她身上那件造价昂贵的酱红色牡丹旗袍因为一大早过来和办案人员推推搡搡早已弄得皱巴巴。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盛夫人去监狱探监了,盛天乾把姜媃做的事都告诉她了。
她怎么能不气?
不怨恨?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怨恨?
当初盛家跟在姜家身后吃肉的时候,她爸爸可是一直在提携他们。
结果他们呢?
不仅不懂感恩。
反而做了白眼狼,一步步逼死她爸爸,贪婪地侵吞姜家的核心机密和技术,逼的姜家一夜倾覆。
这些,她怎么没有想起来?
盛夫人像一只笨拙的发怒的狗熊举着管子就要冲过来打姜媃。
权宴一把扣住盛夫人的手腕。
只听到咔嚓一声。
盛夫人手腕骨折了。
她疼的龇牙咧嘴惨叫一声,整个人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手里的钢管应声落地。
但她依旧不知悔改,尖叫着骂起来:“姜媃,你不得好死。”
姜媃居高临下看着盛夫人的疯癫,只觉得报应不迟。
“所以我做了什么让你们觉得我们姜家所有人都要不得好死?”
“盛夫人,做人要有良心,当年你们只是个小包工头,不过在我们姜家一个分公司工作。”
“是我爸爸觉得你老公有前途,慢慢提携他。”
“结果,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爸爸和姜家?农夫和蛇,确实是真理。”
“我们拉你们一把,结果你们却在谋划日后吞掉我们?”
“你觉得是我逼死了你们,但你应该也清楚,我爸爸早就在几年前被你们逼死在阿姆斯特丹了。”
“他的骨灰至今都留在国外,我都不敢带回来,怕你们来羞辱他。”
“你们手里握着人命,怎么有脸指责我”姜媃一字一句说完,盛夫人原本狰狞的脸霎那惨白。
过了会,她捂着疼痛难忍的手腕,忽然就爬到姜媃脚边,一把扯住她的脚踝说:“媃媃,我们错了。”
“你帮帮我儿子吧?我只有一个儿子了。”
“他不能被判死刑的。”
姜媃从她手里抽回脚,眼底冷淡:“他走私文物跟我没关系。”
“你求错人了。”
盛夫人不信,她知道权宴有办法,她现在搭上权宴了。
他一定可以帮忙的!
“不,求求你,求求你。”盛夫人摇头,眼眶殷红,眼底泪水涟涟:“求求你——”
“我真的只有这个儿子了。”
姜媃懒得理她,无论是盛天乾还是盛豪,他们都是自作自受。
“我帮不了你。”
姜媃说完,拉着权宴的手往大厅走。
大厅依旧很吵。
盛家的亲戚都在里面和办案人员吵闹。
姜媃握紧权宴的手一步步走向熟悉的开阔的大厅,这里的装修环境竟然和五年前一样。
没有变。
她抬起眸看向挂在大厅正中间的那幅巨大的山水画。
那是爸爸最爱的作品。
盛天乾竟然没有撤走?
也是,这幅作品当时是他花了五千万从苏富比拍卖行,拍卖回来。
挂在正厅。
保佑姜氏集团顺风顺水。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