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卫生间在走廊尽头。
姜媃拎着礼袋走到公厕洗手池边,没进去,就在镜子前等着。
一分钟,两分钟。
三分钟。
权宴果然来了。
他逆着走廊内幽暗的光晕一步步朝她这边走来。
目标精准,没有半点偏移。
直到逼近她面前,他才站定,双手惯性地将她圈在洗手池边缘和他怀里的空间内。
不让她有机会跑路。
“引我出来想聊什么?”他确实聪明。
也不绕弯。
一针见血地看着她在幽绿色灯影下,倒是有些慌乱的瓷白小脸,嗓音低低缓缓:“说吧。”
姜媃不适和他靠靠近,身子微微往后仰一些说:“我——”
“这个礼服,还给你,我不想穿,太贵了。”
权宴根本没想在意这件礼服,她不要,那就扔:“不要,就扔了。”
“你应该不是单纯找我说礼服的事?”
姜媃皱起眉,唇瓣动动,过了会才说:“嗯,你不用特意帮我。”
“权宴,我们还是保持距离。”
又是如此?
权宴忽然就自嘲般地嗤笑了一声,“如果我说不呢?”
姜媃怔了下:“权宴。”
“我——”
后面的话,姜媃没来得及说下去,权宴忽然低下头,眼眸不知在何时染上了殷红,连带狭长的眼尾都是红彤彤。
双手捧起她的脸,声音低如尘埃:“你真的没有心是不是?”
“这五年,我恨过你,也想放弃你,甚至我强迫自己不去找你。”
“不然我就是犯贱。”
“可你偏偏回来了,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根本没办法彻底忘记你。”
“姜媃,和我结婚好不好?”
“我不计较被你玩弄的事了,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这还是权宴第一次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那么卑微,那么可怜地乞求她的爱。
明明犯错的人不是他。
是她。
是她当年玩了他,然后一声不吭把他甩了。
她才该如此卑微。
可是他却这样——
姜媃的心再也控制不住,紧紧疼缩起来。
咬着唇时,眼睛也是雾蒙蒙,想哭。
“权宴——你别这样。”
“我不值得你这样。”
“不,你值得。”权宴双手紧紧捂着她的脸,“嫁给我好不好”
姜媃心口痛的厉害。
她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嫁给他?
“权宴,不行,我不能。”
权宴不会放弃:“你在生气我没有找你是不是?”
“我以后不会了。”这些年。
他光是治心理问题的病就耽误了好几年。
等回国的时候。
他的病刚好。
没办法受刺激再去找她。
“媃媃。”他低头,眼尾红的更厉害,趁着姜媃摇头拒绝的时候,强势亲上她的唇。
她的唇,依旧甘美。
甜腻。
他怎么亲都不够。
权宴用力汲取她唇内的甘露,直到姜媃被他亲的大脑发晕,呼吸不畅,手里的礼服袋子啪嗒一声不受控砸落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动静。
她才回过神,慌忙推开他。
一推开,她脸色已经潮红的不行,就连唇瓣也是可怜兮兮地红肿,他亲的太用力。
唇瓣肿了。
“权宴,你疯了?”
“我说了,我们不可能了。”
“五年前,是我不对。”
“现在都过去五年了,我们早就是两条平行线,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请你别再来骚扰我。”
姜媃握紧手指,忍着心口的酸涩,狠心拒绝。
哪怕不想再伤害他,她现在还是不得不再一次把刀片插进他的心窝。
不过,姜媃以为自己说的这么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