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经转流年。
他们永不相见,老去了。
有他的香气。
她就知道自己曾经鲜活地爱过一个人。
只是,他身上的这款冷香太难找了。
她去过好多香水店,每次都想找乌木沉香和玉龙茶香的香水。
可是她翻遍整个阿姆斯特丹和欧洲小镇的香水店。
都找不到这款独属权宴的冷香。
最后一次去香水店。
她盯着一款国内进货来的蔚蓝男香。
味道和乌木沉香还有玉龙茶完全不一样。
但她捏着那一瓶小巧的香水瓶。
一个人在店内待到打烊。
后来,她知道,权宴的香水。
这个世界上所有香水店都不会有得卖。
他用的都是私人订制。
所以,那一年,阿姆斯特丹下大雪。
她淋着鹅毛大雪回去的时候,还是拿了那瓶蔚蓝男香。
因为,她知道,老天都在告诉她,他们不可能了。
“阿宴——你睡我吧?”
她晕晕乎乎胡乱回想着关于他的点点滴滴,整个人像笨重的小熊猫一样艰难爬到他身上,细细的腿和五年前一样。
跟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腰。
紧紧的。
仿佛和他要一体。
“嗯?睡我好不好?”
她搂紧他。
想把他按在床上。
权宴大脑有些混沌。
他唇内,身上都是她柔软的气息。
纠缠的要命。
他有些难以自控,修长的指尖拆下她发丝上的珍珠发夹。
咣一声。
丢在地板。
一瞬,满头浓密如海藻的发丝垂落,发梢扫过权宴英俊的脸。
柔软的不行。
她娇媚的脸藏在发丝间,视线闪过。
权宴仿佛看到了五年前那个明媚娇矜的小玫瑰姜媃。
她那样鲜活,热烈。
永远生活在阳光下,一点点融化他冰凉的心。
那年。
她在京北追他,追的轰轰烈烈。
全校皆知。
权宴永远忘不了,她一袭娇艳的红裙,抱着一大捧他喜欢的风信子,站在医学楼下,朝他热烈明媚的挥手。
她永远大胆,永远不怕羞。
哪怕他身边有很多同学。
她还是毫不在意,大声告白:“权宴,我喜欢你!我要追你!”
呵,喜欢他?
他那时候心动的不行。
可最后,他沦陷的死死的时候。
她冷冰冰一句:“腻味了。”
“你也就那样。”
直接把他踩在地狱。
他从来都是天之骄子,没有受过这份屈辱。
所以,她甩了他之后。
他就生病了。
而后,一病不起。
永远困在那个和她纠缠的热烈盛夏天。
思绪回笼,男人眸色深浓,像陷入无尽黑暗的旋涡。
他抬手掐住她下巴,哑着嗓音说:“姜媃,你知道我是谁吗?”
姜媃看不清。
摇摇头。
他就知道。
闭闭眸。
自嘲地嗤笑一声:“我要是碰了你。”
“你会杀了我对吗?”
姜媃继续摇摇头。
“可是,五年前最后一晚,我要了你一整夜。”
“你回去前,就打我一巴掌。”
“还说再碰你,你就杀了我。”
“姜媃,我真的就那么入不了你的眼?那么不堪?”最后一句。
权宴嗓音已经哽咽。
姜媃像没听到一样,低头自顾自扯下他白色的衬衫。
手指凌乱地扯到纽扣的一瞬间,叮咚一声。
套房外响起了按门铃声。
权宴眼底一瞬清明。
起身,将人抱下来,先去开门。
门打开。
是实习小助理沈修,他手里拿了一堆吊水的工具,还有纳洛酮的药。
而他身后是打扫卫生的专职阿姨。
“进来吧。”权宴看到他们,让他们先进来。
他则先走到床边,将被子盖在姜媃身上。
她其实什么都没脱。
可是,他就是不想别人看她在床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