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正房,瞧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大太太匆匆上前福礼。
只是老太太早就被先前那出戏,吵得头疼,这会是压根不想理会大太太,只让天冬将人送走。
大太太无奈,可瞧见穗禾眼神对她示意自己无事,也就略放下心来。
沉香肚子里有免死金牌,自然不用受罚。
可她惶惶不安,待在寿安堂不敢回翠微院。
穗禾知道她害怕二奶奶对她下手,她心里对她没有半点同情。
沉香若不先推卸责任,她说什么也会为她说话,想办法帮沉香渡了这一劫。
可谁让沉香把她踩在脚下,给自己谋生了?
穗禾安安稳稳地去佛堂跪下,不过去了观澜院几日,她竟觉得老太太的佛堂都十分可亲。
老太太先前让她念的佛经,穗禾自然还记得些。
她不偷奸耍滑,认认真真地念着。
两个时辰对她来说,不过眨眼就过。
待回了观澜院,涂了些药油歇息后,也没有多难受。
她自幼摔摔打打地过来了,便是今日被罚了,心里也不觉得有多委屈。
许是受的委屈太多,今日这一出都算不得什么了。
小苔瞧着她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当她是想通了些。
毕竟府里丫鬟婆子们聚在一起嚼舌根时,穗禾可是那个公认的好命。
不知多少丫鬟得知她服侍穗禾后,都说她能跟着鸡犬升天了。
小苔不清楚这些,因着穗禾对她好,她本想盼着穗禾越来越好。
可怎么越来越好,她也想不明白,只觉得比起旁人,大爷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穗禾不知道她心里这些小心思,和她一道晚间时在观澜院外候着陆瑾晏回府。
只是今日格外不同,先是少了连翘,后是何寿也不在。
穗禾在外头候了一个时辰,直到夜色深了,也不见陆瑾晏回府。
她乐得自在,和小苔一道回了后罩房梳洗后吃晚膳。
许是因着今日的气氛格外不同,穗禾只感觉周身不适,像是吹来的风都刺人。
小苔也是心神不宁,小心翼翼地请求,“穗禾姐姐,我能不能和你一道睡。”
看她可怜兮兮的,穗禾不免心软答应了。
小苔顿时笑了,急匆匆地梳洗后就回来和她一道睡下了。
穗禾也累得不轻,合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只是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外头传来乒铃乓啷的声音,还伴随着些喊叫与哭声。
小苔一下就吓醒了,哭着说:“姐姐,这是怎么了?”
穗禾“嘘”了一声,拿起簪子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前,闭上眼默默听了许久。
不一会儿,她心里大致有了决断。
声音不是从陆府传来的,倒像是与陆府一侧相隔的徐府传来的。
许是和她同样听到了动静,陆府里不断有人惊醒,
漆黑的夜里,光亮从星星点点连成一片。
只是没过多久,徐府那头没了声响,就像先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穗禾臆想的。
穗禾虽然心中好奇,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出不去观澜院。
似乎是为了今夜特意准备的,穗禾从寿安堂回来的时候,一路遇见不少护卫在各个门前把守。
观澜院自然也不例外。
这会儿想不通,穗禾自然不再多想,她从不会让自己难受。
安抚好小苔后,就拉着她重新睡下了。
只是次日一早,府里上下都在传,大爷亲自带人将徐府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