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猛地抬头,看他的眼神震惊又惊恐。
心里对陆瑾晏的恐惧又加重了几分。
她知道陆瑾晏说的一定不是假话,这般骇人的事他一定做得出来。
穗禾摇摇欲坠,心里悲愤交加。
何寿见她死犟着不起,急得将她搀扶起,让她坐下陪着陆瑾晏用膳。
好歹给大爷个笑脸,让大爷消气才是。
可晚膳用了什么,穗禾一概不知。
她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不过问了几句话,他便要这样威胁她吗?
一辈子出不了观澜院,难不成她真的要像那只雀一样,死在这个无形的金丝笼里。
她失魂落魄地被婆子推着去梳洗,满脑子都是陆瑾晏的这句话。
这句话在她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重复到她想崩溃到质问陆瑾晏。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又或者是早就有了答案。
他对她的不情愿,早已没了耐性。
穗禾一路跟游魂似的回了正房,身上穿着的里衣做工精致,布料金贵,可她半点欣赏的想法都没有。
正门合上,她一步一步走向床榻那个浑身散发压迫感的男人。
才到了榻边,穗禾就被他扯进怀里。
陆瑾晏将她压倒在榻上,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怎么不装了?”
“不是装了好几日的乖顺吗?”
他眼含讥讽,盯着穗禾的脸庞,视线一寸一寸地移至她的脖颈。
穗禾的手握紧成拳,因着他这句话脊背发麻,强忍着没泄了自己的恐惧。
她刚想说几句辩解的话,陆瑾晏就猛地吻住她的红唇。
她“唔”了一声,却怎么也推不开陆瑾晏的胸膛。
下一刻,吻就如排山倒海之势而来。
穗禾挣扎不开,难受得掐了他好几回。
可陆瑾晏睁开满是欲念的眸子,似笑非笑道:
“气性这般大,非要做作地装个柔顺的,可不就是东施效颦?”
穗禾气急,先前那些忍耐,如今全数化为对他的憎恶。
“不是您,奴婢装什么?”
陆瑾晏大笑一声,一把掐住她的脸,偏语气凌厉至极。
“你若是将对着旁人的三分好脸色,对着我,我自是对你再厚待些。”
穗禾抿紧唇,眸子满是怒火。
莫说三分好脸色,他一分都不配。
可她的倔强,让陆瑾晏心头更加不快了。
他像是个饿了多日的野兽,恨不得将她拆皮拔骨吞入腹中。
穗禾艰难地承受着,只觉得他今日格外暴戾。
她的力气与他相比,就像是蚍蜉撼树。
昏昏沉沉之时,她已累的要昏睡过去。
可窸窸窣窣的水声,还有抱着她时,他掌心传来的火热,都让她无法放松。
真正昏睡前的一刻,她察觉到他摸着她的脸。
说了一句,“真是狗脾气。”
再后来,穗禾支撑不住,沉沉地睡下。
只是梦里,她依旧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纵使她拼命挣扎,在他身上留了无数个牙印,可依旧撼动不了一丝陆瑾晏。
见穗禾呼吸变得平稳,陆瑾晏摸了摸她的额头。
见与前几日相比有些热,他想着她今日受了暑热,明日该叫府医给她看看。
看着她熟睡时依旧蹙在一起的眉,陆瑾晏伸手为她抚平眉心。
可触碰到她的肌肤后,他又有些不忿地重重按了下去。
那白皙的脸上,立刻浮现一个拇指大小的红印。
陆瑾晏好笑地松开手,这般柔弱,到底哪来的胆子三番四次忤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