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的空档儿,霍时砚从裤兜里掏出烟,单手磕出一只,咬在唇边。
放下烟盒,又拿出打火机点燃,缓吸一口。
霍时砚听着电话,透过淡淡烟雾看了眼秦烟。
什么合同有问题,涉及上亿金额,霍时砚看见秦烟这一刻就明白了。
“知道了,叫黎娜上来一趟。”
挂了电话,霍时砚薄唇轻挽。
“其实,你还挺有本事的。”
舒适的环境,难得平和的对话,片刻沉浸的美好回忆,也没让秦烟忘记现在的处境。
京港对她来说是机会,也是龙潭虎穴。
她必须闯,不敢松懈半分。
许是这沙发太舒服,秦烟恢复些体力。
“小孩子打架不是什么大事,小然的伤也没有那么重,我更不是想趁机敲你一笔的心机妈妈。”
“所以霍先生,你没必要这样做。”
秦烟抬手揉揉太阳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虚弱,像是故意误导霍时砚继续说。
“小然在哪儿,我带他回去。”
霍时砚叼着烟,正在回一个检察官的微信。
听到她说话,抬眸睨了她一眼。
气氛刚好几秒就忍不住破坏,她故意的?
为了能快一秒带走孩子,不惜爬69层,搞的做自己一身摔伤狼狈。
她在紧张什么?
霍时砚放下手机倒扣桌面,看着她,指间夹着香烟缭绕。
片刻,他把烟按灭,走到沙发前。
一手撑着靠背,一手撑她身侧扶手,将她圈在中间,慢慢俯下身凑近她脸。
秦烟后背向后靠了靠,淡淡烟味扑面而来,她被呛到轻轻浅咳两声。
霍时砚开口,“妈妈紧张孩子是人之常情,但是你过于紧张孩子,为什么?”
秦烟不想解释,她动动身子想站起来,可霍时砚却没松开的打算,两只胳膊还圈在沙发两边。
无奈叹口气,秦烟只能解释。
“我是单亲妈妈,通常单亲家庭的孩子性格很敏感,小然就很敏感。”
霍时砚认同点头,“嗯,这个解释挺合理,那么我呢,为什么你看见我也这么紧张?”
秦烟稍稍一怔。
她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若强行辩解,只会更加深他的怀疑。
霍时砚是律师,他那双眼睛可不只是长得好看。
秦烟头又开始阵痛,她抬手要揉,半空细腕就被霍时砚攥住。
霍时砚给了她一个‘继续解释’的眼神。
偌大放松的休息室搞的跟上法庭一样紧张。
好像她是被告方,正在被对方律师尖锐提问。
秦烟感觉她的脑细胞在霍时砚面前已经快不够用。
“霍先生,你是京港贵胄,得罪你谁能有好日子过?更何况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又要我赔偿100万,少一分法庭见。”
“”
“我又不是律师,跟你打官司,我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恭维的话,并没有讨好到霍大律师。
“这个解释站不住,你心里很清楚我不会让你赔偿,更不会告你。”
“霍时砚,你敢保证一辈子不告我?”
“”
一贯所向披靡的霍大律师,突然被秦烟问愣住。
不是因为问题本身,而是因为她突然开口叫他霍时砚。
看得出她在很认真的问他。
黎娜刚好叩响门,轻柔自信的女人声音从门外传来。
“霍律,您叫我?”
“进。”
黎娜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男人应声,才推门进去。
视野空旷的大客厅,灰色高级沙发内,自家律所老大圈住一个女人。
他那张脸跟出庭时一样,犀利又令人紧张。
黎娜倒没惊讶,看着沙发那边亲密的男女,她指指门口轻笑。
“要不,我待会儿再过来?”
霍时砚凝着秦烟,片刻,他才慢慢起身。
不紧不慢整理袖口钻扣,淡淡开口。
“她爬了69层,摔了几跤,晕过去十分钟左右,麻烦你给她检查下。”
“谢谢,不用了。”秦烟婉拒。
手撑沙发站起身的瞬间,秦烟又头晕了下,脸色比刚才还差。
黎娜看向秦烟,艳丽红唇轻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