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等了一个小时，雨都停了，窗外的行人都开始稀稀拉拉了起来，看了看时间，她还要等至少两个小时。
干洗店说流苏长裙还镶了钻，为了确保不损坏裙子，需要最少三个小时。
还真是无聊。
可裙子不洗干净，带回去奶奶肯定会发现端倪。
只能继续等。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堆事，又是五年前的案子，又是周德的下落。
上次和陈洛说过后，至今都还没有等到新的消息，她实在是心里着急。
笑笑的事一日没有结论，她也一日睡不安宁。
她拿出手机正想打给陈洛，电话就响了，是商家老宅打来的，她不禁心口一紧。
“二少奶奶，这件事本来是不该告诉您的，但是”
张妈顿了顿：“我还是觉得应该给您说一声。”
苏瓷捏紧了手机：“是不是奶奶出什么事了？”
“今天医生过来给老太太做了检查，说是各项数据都有些超标，晚上老太太还心脏病发作了一次，不过不是很严重，现在吃了药睡下了。”
苏瓷一下就明白了张妈的用意，捏了捏眉心：“商聿还没回去，对吧？”
“嗯，没回。”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张妈，帮我好好照看奶奶。”
“二少奶奶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挂断电话，苏瓷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在头上，觉得胸口有些闷。
要是让奶奶看到她一个人回去，铁定又会伤心，牵扯到心脏。
她将手机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终究还是拨出了那个最不想拨的电话。
“姐姐？有什么事么？阿聿在和哥哥他们打牌。”
又是林宛白接的电话。
苏瓷垂眸，压着情绪：“把电话给商聿。”
“有什么事么？你和我说一样，我会帮你传达的，阿聿现在走不开，估计没功夫接你的电话，如果不是急事就等之后再说吧。”
“我给我自己老公打电话，也需要通过你传达？”
林宛白拧眉，语气委屈了起来：“姐姐，你又误会我了，阿聿现在真的没空，更何况，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一家人？
苏瓷冷笑：“林宛白，我和商聿是夫妻，我要和他说点夫妻之间的情话，是不是也要通过你传达？要是这样，我和商聿做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给你在床底准备个位置，方便你及时帮我们传达感受？”
说完，她站起身，抓了一把头发：“还是说，干脆就让你睡在我和商聿中间，你来当转换器？不过，林宛白，转换器你似乎还不具备资格，知道为什么么？你只能接收，没有传达的功能，明白么？”
这话太糙了，林宛白听得脸色惨白，紧紧捏着拳头。
“宛宛，是谁？”
电话里传来商聿询问的声音。
“打错了。”
苏瓷听到林宛白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瓷无语地张了张嘴，气笑了。
之后，她又打了几通，全部都被挂断了。
苏瓷走出奶茶店，将头发向后撩了撩，沉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缓了缓情绪，打给了林野。
拨通了，那个她快十年没有打过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