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敛了敛眸色：“明天再说，今晚你该睡了。”
商言还想追问，她已经唱起了在牢里学的摇篮曲，温柔婉转又带有一丝凄凉，却让商言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和安心，竟然真的听睡着了。
想起孕后期的时候，两个孩子经常闹腾，让她彻夜无法入睡，她就学着唱摇篮曲，这才勉强能安稳地睡一会儿。
没想到过了四年，还有这样的功效。
苏瓷看着商言熟睡的脸庞，伸手想要去触摸，又害怕把他吵醒，最终还是将手收了回来，起身关灯关门，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脑海里又不自觉地回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让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后便索性爬起来，想要去花园里走走。
谁料，刚打开门，对面的书房门也开了，正好和商聿四目相对。
苏瓷想也没想，‘砰’一声就将房门关上了。
商聿微微蹙眉，停留了几十秒，才转身去看商言，见他酣睡正香，轻轻关上房门向楼下走。
等到他泡好茶，准备上楼之时，苏瓷在楼梯口将他拦下：“聊两句。”
商聿没说话，站在原地没动，似乎在等她开口。
她抿了抿唇：“商聿，这五年，你早就和林宛白过上了事实婚姻，她又原本就是你所爱，那我现在提离婚，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
她是真心不明白，商聿为什么非要把她这个外人拉上，夹在他和林宛白的爱情之间。
爱情应该是两个人的，不该有第三个人。
只是，哪怕她这么心平气和地问他，商聿依旧没有回答。
“苏瓷，好好地过日子，别闹了，不行么？”
苏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很想骂人，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商聿，你就当我不爱你了，行么？我提离婚不是在闹，是认真的，非常认真。”
不爱他？
客厅灯光昏暗，商聿如墨的眸子却透过夜色，深深地凝着她：“那你喜欢谁？上次会所那个周德？还是那个警察？”
她盯着他看了半晌，失望地笑了出声：“呵，你就当是好了，快点把字签了，对大家都好。”
她转身上楼，回了房间。
她喜欢周德？
上次她那样说，就是想引导他去查，结果他居然当了真？
他怎么能连害死自己女儿主治医生的名字都记不住？
那一刻，苏瓷对这个男人彻底失望了。
笑笑对她来说，是怀胎十个月，无故身亡的女儿。
可对他来说，似乎就是一个累赘，死了，他反而乐得自在了。
苏瓷拿出那张支票，刚想撕掉，又想起周德和林宛白的交易，眼眸一转，决定干脆引蛇出洞。
而清水湾，书房。
“上次让你查的，查出来了什么？”
“周德，中心医院儿科医生，也是一年前给你女儿接诊的医生，不过后来移民了，最近回来探亲，没什么可疑的。”
电话那头，秦修正玩得开心，忍不住抱怨道：“商聿，你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知不知道打扰了小爷的兴致。”
商聿眉头紧皱：“只有这些？”
“是，就这些，你查这个干什么？商笑那天是宛宛送去的，你这是在怀疑宛宛？”
秦修有些恼了：“听你这语气好像还有点怀疑我，商聿，是不是苏瓷那个女人又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居然挑拨离间到了我和宛宛身上，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