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就在她们转身要跑的瞬间,
十来个手电筒把突然从四面八方亮起,灯光将整个晒谷场照得通明。
李梅和方洁像是被钉在原地,脸色惨白,瞳孔因为惊恐而放大。
郑同伟跟王建国不紧不慢地从仓库阴影里走出来,鞋子踩在干燥的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两人的心上。
“李梅、方洁,这大晚上的,你们来晒谷场干什么?”
王建国的双眼锐利,好似一把利剑,直直插入两人的心脏。
李梅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方洁直接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手电筒的光照亮她们惨白的脸,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
最后,李梅跟方洁被带到了村委办公室。
十几分钟后,沈南初来了。
“两位,这么晚了,还在忙,够勤劳的啊!“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眼睛却冷得像冰,嘴角微微上扬,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煤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将三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扭曲而诡异。
李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红痕,方洁的眼泪已经把衣襟打湿了一大片,劣质的雪花膏被泪水冲花,在脸上留下道道白痕,显得狼狈不堪。
沈南初坐在对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规律的“笃笃“声像催命的鼓点,让两人的神经绷得更紧。
王建国跟郑同伟早就在沈南初来了以后,就做了甩手掌柜。
两人就直接坐在一边,看着沈南初审问这两个臭娘们。
都是她们,害的王建国跟郑同伟好几宿都没得睡个整觉了。
“我们我们就是气不过“
李梅率先出声了,声音细如蚊呐,眼神飘忽,不敢与沈南初对视,
“上次选饲养员“
方洁突然崩溃地大哭,声音尖锐刺耳,
“凭什么选王二妞不选我!她连初中都没读完!“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混合着劣质化妆品的粉末,显得格外滑稽。
沈南初突然停下敲桌的动作。
房间里霎时静得可怕,连煤油灯燃烧的“嘶嘶“声都清晰可闻。
“是谁教你们用酢浆草的?“
她轻声问,声音温柔得像在聊家常,却让李梅跟方洁两人浑身一颤。
两个知青明显僵住了。
李梅的瞳孔剧烈收缩,方洁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这个主意很聪明。“
沈南初站起身,衣服下摆扫过桌沿,带起一阵微风,
“既不会毒死兔子,又能制造麻烦“
她俯身凑近两人,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这么聪明的主意,可不像是你们能想出来的。“
冷汗顺着李梅的鬓角滑下,滴落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方洁的嘴唇颤抖着,眼神飘忽不定,像是随时会崩溃。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不想,永远待在王家村吧?”
打蛇打七寸。
沈南初是懂得两人怕什么的。
果然,
下一秒,
“是是姜书意“
李梅终于崩溃地哭出声,声音嘶哑,
“她说这样最安全说你们查不到“
沈南初直起身,窗外的月光照在她冷若冰霜的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
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沈南初就知道,姜书意这个女人即便是离开了,也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果然,人走了,还要给她挖坑。
呵~~~
呵呵~~~
小样的,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