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听进忠说皇后来了承乾宫,匆匆赶来。
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地、痛不欲生的寒香见。
如懿神色冷静的坐在一旁,桌上还摆着一只空空的白瓷碗。
“是你干的?!”
弘历的声音嘶哑,连忙上前将寒香见抱起来放到榻上。
吩咐着惊慌失措闯进来的宫人。
“还不快给你们主子传太医!”
当看到她身下渗出的血迹时,她不禁怒气翻涌。
“皇后!你好大的胆子!”
如懿迎着他的怒火,把脊背挺得笔直。
“臣妾身为皇后,为安六宫,为正国本,不得不为。”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容嫔,是自愿喝下汤药的的。”
“自愿?”
弘历看到榻上痛到昏厥的女人,怒极反笑。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哄骗她?”
“看她痛成这样,便知你用药多么凶猛!”
“如懿,你怎可如此狠毒!”
“朕看你不是为了后宫,为了国本,你是为了泄愤!”
他陡然拔高了声音,厉声质问。
“况且,朕的女人,朕的子嗣,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
“臣妾没有!”
如懿也喊了出来,听到弘历如此说她,她感到十分委屈。
“臣妾只是在尽皇后的职责!”
“好一个皇后的职责!”
弘历冷笑,缓步朝她逼近。
他停在如懿面前,一字一顿地宣判。
“传朕旨意!”
“皇后乌拉那拉氏,心肠歹毒,善妒成性,即刻起禁足翊坤宫!”
“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旨意落下,如懿浑身剧震,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对他是如此情谊深重。
他却为了旁的女子,一次次将她禁足!惩处!
如懿眼眶开始泛红,却仍旧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她狠狠瞪了二人一眼,转身拽着膀子大步离去。
弘历此时已无心计较她的失礼,只担忧看着榻上气若游丝的寒香见。
想到如懿如此行事,更加恼怒!
好一个皇后!
朕竟不知,到底是封了个皇后,还是封了个祖宗!
承乾宫外,已带上了暑气。
可寒香见仍觉得身上带着些许寒意。
那碗绝嗣汤药下药凶猛,她侥幸捡回一条命,却变得十分畏寒。
她靠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上盖着锦被,脸却白得没有丁点血色。
皇后被禁足的事传到她耳朵里,她心中惶然。
只觉得这金灿灿的笼子,压得她快喘不上气。
弘历缓步踏进殿内,见到这样的寒香见,眸中带上些许愧意。
若不是因为他太过张扬,如懿便不会这样行事太过。
“身子可好些了?”
闻言,寒香见置若罔闻,姿势都没变一下。
“朕在同你说话。”
弘历对她的耐心本就已经快要耗尽,此刻见她仍是这样冷淡。
声音不由沉了下来,温柔的假面眼看就要挂不住。
寒香见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转过头。
视线落在弘历脸上,眼中尽是疏离与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