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更不能认,绝不能认!
她挣扎着从冰冷的地面上撑起身子,声音带了哭腔。
“皇…皇上皇后娘娘…这…这是怎么了?”
“奴婢…奴婢愚钝,不知犯了何错,竟劳动圣驾与娘娘如此”
琅嬅望着她,失望更甚。
声音里带着心痛:“莲心,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难道还要本宫一字一句点明,你才肯认罪不成?”
语气中的寒意,让莲心心头一凛。
“奴婢冤枉啊!”
莲心立刻膝行几步,伏在冰冷坚硬的石砖上,额头抵地,哭嚎道。
奴婢对娘娘、对长春宫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怎会做出对不起娘娘的事?”
“求皇上明察秋毫!求皇后娘娘明鉴,还奴婢一个清白啊!”
她哭得凄惨,仿佛真的是冤枉的。
“忠心耿耿?”
魏璎珞冷哼,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莲心,谋算已经败露,你还要嘴硬到几时?”
“齐太医,请您上前来,将查验的结果,回禀皇上与皇后娘娘。”
话音刚落,一直垂首候在一旁的齐汝躬身走出。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
“微臣昨日已经给魏掌事把过脉,确认其服下了一种名为‘软筋散’的烈性药物。”
“此药无色无味,极难察觉,服下后一个时辰之内,便会令人四肢酸软无力,神思昏沉,任人摆布。”
魏璎珞直视着跪坐在地的莲心,眸中尽是嘲讽。
“莲心,你昨夜送完汤,我就已经请齐太医悄悄过来把了脉,服下了解药。”
“你往我的绿豆汤里下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你扶着着我到皇上身边时,就没察觉我是醒着的吗?”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将主意打到皇上和皇后娘娘身上,意图离间我与娘娘,你好毒的心思啊!”
她越说,心里的痛苦和恨意更甚。
昔日容音姐姐心死,便是知道皇上宠幸了尔晴。
被至信之人背叛该有多痛!
当时她虽然已经将尔晴杀死,也难消心中的痛意!
而今日,竟有人把这等腌臜手段用到了自己身上,她怎能不恨!
琅嬅眼中蓄起泪意,下意识捂住胸口,艰难开口。
“莲心…本宫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地算计?”
“那药…那药又是从何处得来?”
“你告诉本宫,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莲心浑身剧烈一颤,面如死灰,冷汗涔涔,却仍死死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奴婢不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冤枉的!”
“定是有人要栽赃陷害奴婢!求娘娘明鉴!”
“还敢说不知?”
魏璎珞陡然疾言厉色的喝道:“若非得了他人指使,你一个宫女,哪里来的这等胆子,又哪里来的这等禁药?”
“启祥宫那里,你敢说你近来没有去过?”
“你敢说那药不是贞淑给你的?”
贞淑”二字一出,莲心整个人瞬间垮了下去。
所有的伪装与挣扎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彻底瘫软在地。
她明白,再也瞒不住了。
绝望瞬间淹没了她,她喃喃自语:“是…是贞淑…是她给奴婢的药…”
既已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
积压心底多年的怨毒与不甘,此刻尽数喷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