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的翻车视频，在一夜之间传遍了全网。
他成了21世纪最出名的“渣男”，被做成各种表情包和段子，供人取笑。
他的电话被打爆了。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也有来骂他的正义路人，还有被他欺骗过的“客户”。
他不敢出门，不敢开机，把自己锁在出租屋里，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我和洛伊则用app赚来的第一桶金，给自己放了个假。
我们飞到了三亚，住在能看见海的套房里，每天就是阳光，沙滩，还有香槟。
app已经交给了洛伊的表哥代为管理。
我们给他开了高薪，他乐得合不拢嘴。
翻车事件后，app的下载量不降反升。
很多女孩抱着“看热闹”和“避雷”的心态下载，想看看自家男友在不在这个“渣男池”里。
洛伊的表哥顺势推出了“渣男查询”功能，输入手机号和姓名，就能查询对方是否注册过“万能男友”。
当然，这是付费功能。
我们在沙滩上晒着太阳，看着账户里的钱不断上涨，笑得花枝乱颤。
“宁宁，我们好像无意中开创了一种新的商业模式。”洛伊举着椰子，一脸感慨。
我戴着墨镜，看着远处的海天一线。
“这叫，拿渣男的钱，办我们自己的事。”
池砚的事业也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他所在的公司，为了撇清关系，第一时间发布声明，将他开除。
他的房东也因为不堪骚扰，把他赶了出去。
他想找我们。
但他发现，我们的手机号都换了，之前的公寓也早就退租了。
我们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一周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清冷的，略带沙哑的女声。
“岑宁小姐？”
“我是‘幕后玩家’。”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想，我们应该见一面。”她说。
我和她在一家很隐蔽的茶馆见了面。
她比我想象的要年轻，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裙，气质清冷又疏离。
她叫徐挽。
“我应该叫你池砚的前前女友？”我试探着问。
她搅动着杯子里的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毁了我的人生。”徐挽淡淡地说，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三年前，我和他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他用我的名义，贷了一大笔款，说是要创业。”
“结果，他拿着那笔钱，消失了。”
“我替他还了整整三年的债，从一个前途光明的芭蕾舞演员，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抬起眼，看向我，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找了他三年。”
原来是这样。
我和洛伊，不过是步了她的后尘。
池砚的骗术，在这三年里，显然是升级了。
从骗钱，变成了骗感情，骗时间，骗一个女孩最宝贵的青春。
“你们的app，很有趣。”徐挽说，“我看到的时候，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所以，直播是你策划的。”
“是。”她承认得很干脆，“我需要一个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舞台。你们提供了最好的剧本，我只是加了一点点戏剧效果。”
那十万块，是她这三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最后的积蓄。
她用这笔钱，买了池砚最后的体面，然后当着全世界的面，亲手撕碎。
够狠，也够解气。
“他现在，应该已经一无所有了。”我说。
“还不够。”徐挽摇了摇头，她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是冰冷的恨意。
“我要的，不只是让他身败名裂。”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是他当年，用我的身份信息签下的所有贷款合同，还有他伪造签名的证据。”
“我本来想诉诸法律，但他太狡猾了，一直找不到人。”
“现在，他成了名人，就好办多了。”
我看着那些文件，心里一阵发冷。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坏？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徐挽看着我，“app后台，应该有他所有的‘任务记录’和‘收入证明’吧？”
“这些，可以作为他具备偿还能力的证据。”
我明白了。
她要的，是让池砚把当年骗走的钱，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还要让他，为自己的诈骗行为，付出法律的代价。
“没问题。”我点头，“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那就是，把池砚，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