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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商庭把许盈盈塞进车里时,雨水几乎浇灌他们全身。
许盈盈蜷缩在后座瑟瑟发抖,可她笑得如此骇人:“商庭哥,你要是不点头,我现在就订机票去米兰。”
傅商庭猛地攥紧方向盘,回头,瞪着那个朝他微笑的女人。
后视镜里,许盈盈正把玩着手机,屏幕上是梁思茵花店的全景照片,角度刁钻,显然是雇人拍的。
“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处处透漏着紧绷状态。
“不干什么。”许盈盈笑得天真,锋利的指甲不断摩擦划过梁思茵弯腰拾花的背影,“就是觉得梁小姐现在的日子太安逸了。你说,要是让她店里的玫瑰都染上除草剂,让她隔壁那位温先生的画廊烧起来她还能笑得那么甜吗?”
“难道你不想看到她和我们一样痛苦吗?”
傅商庭的呼吸骤然停滞。
种种过往彼此纠缠,有梁思茵在婚礼上干杯的喜悦,有她同温景淮打闹那份羞涩,还有她帮温景淮整理领结时那少女的柔情,这些他曾亲手掐灭过一次,是再也不敢碰的东西。
“许盈盈,你敢!”傅商庭低低的怒吼,眼底的红血丝比任何时候都要狰狞。
“我为什么不敢?”许盈盈摊开手,露出掌心的药瓶,“反正我烂命一条,拉着她一起下地狱,也算是赚了。”
她晃了晃药瓶,“这是能让皮肤溃烂的药,你说要是泼在她那双插花的手上”
“疯子闭嘴!”傅商庭的吼声震得车窗嗡嗡作响。
许盈盈看着他眼底的恐惧,笑得更得意了:“明天去领证,不然我现在就飞过去。”
傅商庭不应,她便掏出手机,作势要给对方拨号,“我已经查好了,她明天要去港口接一批郁金香,听说那里人少”
“好。”傅商庭打断她,表情冷得像结了冰,“我娶你。”
许盈盈的动作顿住,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妥协。
可是她并不开心。
“但你要答应我,”傅商庭斩钉截铁地说,“永远别再出现在她面前,别碰她一根头发。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许盈盈愣了愣,随即笑得花枝乱颤:“商庭哥,你还是这么护着她不过没关系,等我们结婚了,你的人,迟早会变成我的。”
“但是你不觉得可笑吗?曾经你也是这样护着我,骂梁思茵呢。”
事到如今,傅商庭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他知道自己是为了缓兵之计,他可以不在乎自己身败名裂,却赌不起梁思茵的安稳人生。
这次,是他最后一次护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