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从头到尾,洪玄只提了“邪教”,并未点出血莲教的名字。
“看来,你比王爷知道的要多啊。”
洪玄缓步走到柳妃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说吧,你的同党,那个穿红衣服的侍女,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妃还在嘴硬。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柳妃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嘴角渗出了血丝。
“本官,没时间跟你耗。”
洪玄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搜。”
他只说了一个字。
周九会意,立刻带着两名密探上前,开始对柳妃进行粗暴的搜身。
“你们你们敢!”静王目眦欲裂,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另外两名密探死死按住。
很快,周九从柳妃的发簪中,搜出了一枚小巧的血色莲花印记。
“大人,您看。”
洪玄接过那枚印记,感受着其中微弱却精纯的邪异力量。
“人证物证俱在。”
他将印记丢在地上,一脚踩得粉碎。
“静王勾结血莲教,意图谋反,证据确凿。”
“将他们两个,打入监察司天牢,严加审问。”
“不!”静王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他知道,进了那个地方,就再也别想出来了。
但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很快就被拖了出去。
处理完主犯,洪玄并没有收手的意思。
他要的,是一场席卷整个京城权贵圈的风暴。
“周九,把那些关押的宾客,都带到水榭来。”
“我要亲自审问。”
很快,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王孙贵族们,被密探们粗鲁地押到了水榭。
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
洪玄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那枚钦差令。
“诸位。”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今夜之事,想必大家都看到了。”
“静王谋逆,罪证确凿。而你们,作为他的宾客,都有同谋的嫌疑。”
“我,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但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
“谁能提供有关血莲教,或者静王谋逆的线索,经查证属实者,本官可以做主,免其罪责,放他回家。”
话音刚落,人群便骚动起来。
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恐惧和所谓的义气。
“大人!我说!我知道一件事!”一名胖子急切地喊道,“静王曾经向我父亲借过一大笔钱,说是有大用,但具体用途却不肯透露!”
“还有我!大人!”另一人也跟着喊,“我曾见过柳妃和一个陌生的红衣女子在城外的一处庵堂见面,行踪诡秘!”
“静王的马夫,我认识,他根本不是大衍人,口音像是西域那边的!”
一时间,告密声此起彼伏。
为了活命,这些人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们将自己知道的,听说的,甚至是猜测的,一股脑地全抖了出来。
真假难辨。
但洪玄不在乎。
他要的,就是这些“口供”。
有了这些口供,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调查范围,从静王府,扩大到整个京城。
他就像一头被放出牢笼的疯狗,皇帝和何川给了他咬人的许可。
现在,他要见谁咬谁,将这潭水,彻底搅浑。
审问持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静王府时,这里已经变了模样。
到处都是血迹和狼藉。
数十名官员子嗣、宗室成员,被监察司的囚车,浩浩荡荡地押送出去。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为之震动。